生日快乐（二）

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馀晖摸了摸旁边床铺没人，一下子醒了过来，有点低落，没想到牧远悄无声息地出去，估计是去了咖啡馆。

他坐起来醒了下神便起身，刚醒的体力只支撑到他走到客厅，又在客厅沙发上倒下。

没过一会儿，他便听到门口有声响。

牧远换了鞋进屋，奇怪地问：“你怎么躺在沙发上？”

“你怎么回来了？”

牧远笑了：“我不回来能去哪儿啊？”

他把蛋糕放在茶几上：“下楼取蛋糕去了，咱们小区的保安疯了吧？不让送蛋糕的进，我跑大门口去拿的！”

馀晖望着牧远，忽然就笑了起来，细细品味着这谈恋爱引发所谓的患得患失。

“别躺着啦！”牧远催他去换衣服，“我得检查一下蛋糕，你现在不能看。”

馀晖笑他：“怎么还神神秘秘的？”

“就是神秘，还有惊喜呢。”牧远过去，拉他起来，“你快进屋去换衣服。”

馀晖无奈，只好去换了家居服。

等到他再出来的时候，客厅里不透光的厚窗帘已经被拉上，也没开大灯，只有有昏黄的小灯光让他能看清牧远的脸。

那小灯光并不是任何蜡烛，而是蛋糕上的幪面超人腰带上和手里巨剑的小灯光。

“小灰灰，生日快乐。”待馀晖走过来，牧远把寿星帽像是戴王冠一样郑重其事地戴在了馀晖头上，“正式一起后第一个生日，这个蛋糕你喜欢吗？”

幪面超人一直是馀晖的爱，牧远总是在这些细微末节上照顾他，用温柔包裹着他，让他慢慢下沈，然后心甘情愿地溺死在里面。

“你看看你喜欢这个幪面超人不，”牧远拉着他的手腕，带着他走近茶几边，指着那蛋糕说，“幪面超人原来还分很多代。”

两人一并蹲下来，脸凑近蛋糕，牧远笑着说：“我也不知道你最喜欢是哪一代的幪面超人。”

馀晖笑出了声：“这造型应该是龙骑。”

“太多系列了，”牧远说，“店员问我要哪一个系列的时候，我都没能说出来。”

他平视着同样蹲在面前的馀晖，轻声问：“宝贝儿，你喜欢吗？”

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

馀晖看着牧远，难以抑制的鼻酸。

“这生日蛋糕你喜欢吗，这生日你开心不？”牧远期待地问。

“嗯，”馀晖抿了抿嘴唇，眼神有些闪烁，里面像是盛着一碗银河，他说：“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个生日。”

“最喜欢？”牧远毫不掩饰自己的自信，“宝贝儿，这只是开始，这是第一个，往后你只会更喜欢。”

“嗯 … ”馀晖轻声回应后，气氛温馨而旖旎起来。

馀晖一直看着牧远的眼睛，他看得懂对方眼里的坦诚和赤剌剌的喜欢，他庆幸能够拥抱这份纯粹又热烈的感情。

“小圆圆 … ”

“宝贝儿。”牧远打断了他，“让我抱你一下？”

不等馀晖回答，牧远已经身体前倾，将馀晖揽在了怀里。

很轻很薄，耳朵冰冰的。

牧远拥抱着馀晖，慢慢收紧手臂，他嗅着两人身上相同的洗发水味道，几乎不舍得放开。

不舍得，所以不要放。

牧远在馀晖耳边，轻声说：“生日快乐。”

馀晖愣在那里，膝盖抵在地板上，微微发疼。

他听见牧远说：“生日快乐，往后每一年我都给你过生日，陪你吹蜡烛，切蛋糕，我们还可以浅斟慢酌。”

“不仅仅是生日，还有日常生活，我有时间就给你做你喜欢的食物，一起去旅行，看各地的日升月落，好不好？”

“嗯 … ”馀晖感动地声音有些哽咽，牧远的话让他浮想联翩。

“今年的礼物，”牧远买了个关子， “我放在你房间，待会儿再去看看。”

馀晖拿他没办法，只好强压下自己的好奇心，安稳待在客厅。

“好了，许愿。”牧远笑着说，“可以许三个愿望，前两个说出来，第三个你藏着。”

馀晖望着在眼前舞动着的烛光，想了好半天。

“想好了吗？”

馀晖点了点头，然后闭上了眼。

他现在已经不需要三个愿望，一个就够了。

馀晖默念着自己的生日愿望，然后深呼吸，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