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共枕
沈肄南已经七天没有见过钟娅歆。
自那晚以后, 第二天,他照常去小姑娘学习的地方,空荡荡, 连人影都没看见, 他一问女佣, 才知道宝珍把卡桑德拉叫她那去了。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在躲着他。
沈肄南给她留了三天时间缓和, 而且他也要出差去一趟德国。
小姑娘挺能躲, 他谈完生意回来,正巧赶上钟娅歆跨城市参加法语能力测评, 听说是卡桑德拉联系了自己的朋友,开后门,特地批了一个考试时间。
就这样来回折腾, 七天过去了。
十一月中旬的布鲁塞尔更冷了,天空时常灰蒙蒙, 像呼在玻璃窗上的白汽。
十一日这晚, 沈肄南给宝珍拨了一通电话,前两通没接, 搁以前哪会这样, 基本上在他打过去没几秒,她就迫不及待接了。
这都几天了,还在害羞?
等到第三通快要挂断时,那边终于接了。
“沈生。”声音细细的, 一点也不活泼。
沈肄南语气如常, 温柔地问她:“怎么不接电话?”
宝珍抿着唇,耳边是他低磁的嗓音, “刚刚没听见。”
她在撒谎。
男人看破不说破,“什么时候回来?”
“今晚。”她又补充道:“会很晚。”
还在躲呢。沈肄南勾唇, 故意钓这个小笨蛋,慵懒道:“到家了早点休息,晚安。”
钟娅歆以为他现在要睡了,松了口气:“沈生晚安!”
她现在是能躲则躲。
挂断电话,沈肄南端着一杯放了冰块的红酒走到落地窗前,视线穿过黑夜,有一座独栋的城堡矗立在蔷薇花海中,那是钟娅歆现在居住的地方。
是不是隔得有点远了?
他望着那座城堡的方向,喝了一口被浸得冰冷的红酒。
…
钟娅歆回到庄园已经十一点零叁分,车子要开去居住地的时候,她还特地让司机绕了一截路,从沈肄南的城堡前经过。
她坐在后座,目光穿过车窗和夜色,落在二楼的菱花窗,那里黑黝黝一片,没有半点光,想来人已经睡了。
宝珍让司机停下,她打开车门小跑过去,大门有负责把守的保镖,目不斜视,看到她也没拦着。
小姑娘把装着礼物的手提袋递过去,用日渐熟悉的法语说:“这是我给沈生带的礼物,麻烦你交给他,谢谢。”
保镖接过,点点头。
回到卧室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十八分,钟娅歆伸了伸懒腰,擦着犯困的眼睛去开卧室灯。
黑暗被驱散,赫然映出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等她回来的男人。
宝珍吓了一跳,瞪大眼,不敢相信本该在休息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房间。
沈肄南只穿了身居家的烟灰色高领毛衣,沙发扶手上搭着一件大衣外套,他笑着对小姑娘招手,“过来。”
看到他,她就想起那晚的激吻,就和现在一样,偌大的屋子只有他们,孤男寡女的,钟娅歆下意识转身想跑。
刚跨了一两步,背后传来漫不经心的嗓音:“大嫂。”
宝珍一顿。
“听话。”
沈肄南是铁了心要逮人,怎么可能放她走。
钟娅歆犹豫片刻,最后只能转身回去,刚靠近,男人已经握住她的手腕,粗粝的指腹摩挲着细嫩的腕部,激起酥麻的痒意。
宝珍跌坐在他身边。
“听说这次法语测评考试,拿了不错的成绩?”
出结果的那刻,卡桑德拉就已经汇报给野仔,野仔也在第一时间告诉沈肄南。
他掌握着她的一举一动。
钟娅歆回想考官给她的评价,尽管很委婉,但还是有点受打击,也忘了那点亲密后的小别扭,跟他说着心里话:“成绩一般啦,他们说我发音有很浓的口音,有些词乱用,还有——”
她掰着手指头细数。
沈肄南低头看着身边的女孩,嘴一撇的样子,像是在外面受了欺负,跑回家到他跟前来告状了。
他勾着唇,摸了摸宝珍的脑袋,小姑娘擡头看着他,听见他说:“你才学多久的法语?现在能进行普通的日常交流已经很不错了,而且你能听懂他们对你的评价,嗯,也很棒。”
宝珍:“……”
见她一脸‘干嘛要说最后一句话’的表情,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