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二说:“我自然不乐意,原本是想着等回了郓城,去找郓城商会,或者谢家管事,看有没有什么门路帮帮忙。¨3^8+看-书′网+ ^更_新_最,全?”
“却没想到连烟雨渡的城门都没有出,烟雨渡就出了大事,大批的商户与百姓造反,举着赋税太重要求减免的牌子游街。”
司沐颜皱眉:“造反?什么时候的事情?”
朱老二说:“二十多日之前。”
烟雨渡到京都车程大概十一二日,朱老二花了一倍的时间才到,可见路上是吃了苦头的。
司沐颜喃喃:“我不曾听说烟雨渡有造反之事,难道是京都没有传开?”
朱老二忙摇头:“不,不是京都没有传开,是这个消息,压根就没传出烟雨渡。当地官员镇压,听闻漕运总督直接下令掩盖真相,相关的商户都被抓起来了,为首的百姓已经掉了脑袋,剩下的人都签下生死状,决不允许外传。”
司沐颜眼皮子一跳,她想不到大周太平盛世之下,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个漕运总督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啊。
朱老二声音有些低:“至于外地商户,不论商事做得怎么样……格杀勿论。£?e鸿?特[小{说:网= ]**无÷错ˉ?|内)§容§]”
司沐颜大惊失色:“格杀勿论?他们是怎么敢的?那你……”
朱老二哭丧着脸:“那些人权势滔天,抓了好多人,也有好些人逃了,但他们说入城的时候都有户籍,自己没了性命就算了,漕运的人会追到老家,将一家子都干掉。”
“真是胆大包天,他们能只手遮天吗?”
虽说如今太平盛世,但出门在外难免遭遇不测,行商的商人走南闯北,路上出点什么事情再正常不过了。
烟雨渡的官员就是拿捏住这一点,外地客商死在烟雨渡,秘密就不会外传,对外只说出意外。但若是逃出去,那就要追到那客商的老家去。
朱老二瑟瑟发抖:“大小姐,我逃出来了,但并不是贪生怕死,而是承载着那些……虽然认识没有几日的客商与百姓的希望。他们得知我背靠侯府,用尽自己的办法将我送出来,求我……不求解决他们的困境,只求能给以后的商路,一片太平啊。”
他想起那些客商决绝的眼神,忍不住落下泪来。
司沐颜让他好好休息,但自己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进宫告御状吗?可是一点证据都没有,真的能告赢?
第二日一早,司沐颜准备回京都,没想到二妹一大早就过来了。¢兰~兰*文*学\ ′首~发~
她跟一桩京郊的小案子,忙活半晚上,是历练,所以并不算多忙累。现在忙完了,想着离庄子近,就过来看看爹娘大姐与小霞儿。
却见司沐颜眼下黑青,不由得吓一跳:“大姐,你昨日,是做贼了?”
司沐颜心中有事,又想着二妹在大理寺,对各方官员很是熟悉,便问:“二妹可知漕运总督是何人?”
“漕运总督周大人,我知道他,大姐好好的,问他做什么?”
司沐颜将朱老二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又为难说:“我想入宫告御状,总要将烟雨渡的父母官,与那漕运总督弄下来。但是没有证据,他们敢这么做,肯定会有后招,怕只怕打草惊蛇,到时候连你们都跟着为难。”
小妹在宫里,不必担心,可他们都在宫外。
二妹沉吟片刻,出去喊随从:“去看看宁王殿下回去没有,若还没有,就请他过来一叙。”
司沐颜惊讶:“你不是说是小案子,怎么宁王殿下也在?”
二妹有些不自在,低声说:“他……无事时总跟着我……我也不太习惯。”
虽然现在不是玩笑的时候,司沐颜脑海里还是浮现几个字。
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你忘了我我离开,你悔什么?
……
不不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解决烟雨渡的事情。
宁王来了之后,司沐颜让朱老二过来见他,将烟雨渡的事情全都告诉他。
“我敢保证,朱二哥所说不掺半分虚假。也就是说烟雨渡的父母官,以及漕运总督,都是朝廷的蛀虫。至少他们管辖的那么多年,所有的商户都苦不堪言,偏偏那儿是交通要塞,肯定会有商人往来,赋税高,就会算入成本之中,强加给百姓,百姓也苦。”
宁王眉头紧锁:“而且这一次若是真的,那么多人命,他们犯下的是大罪。”
二妹说:“可是如果他们行事周密,此事过了将近一个月,我们又没有证据,如果贸然上报,未必会有很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