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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上,民生公司的轮船上有码头工进进出出。
心悦乘黄包车离开码头,寒风从耳边经过,心悦拢了拢颈上的格纹围巾,压低了帽沿。_h.u?a′n¨x`i!a¢n¢g/j`i!.+c~o^m+
到了地方,霓虹灯光在暮色里明灭。
邹闻、路韬二人提着行李跟在心悦身后,走进江州饭店。
心悦在饭店前台停下,“您好!麻烦帮我办理入住。”
“好的小姐,请问有预定吗?”
“有的。”
前台很快帮心悦办理好了入住。
“小姐,这是您的房号和钥匙。祝您入住愉快。”
心悦含笑点头,径直上了楼。
邹闻和路韬将心悦的行李搬上楼。
人已经安全送到,没做任何停留,邹、路二人便下楼离开。
两人走出饭店,迎面走来一个头戴灰色礼帽,身穿长衫的中年男子。
“诶,那两个棒棒(重庆码头上帮人搬货的码头工人),来帮我搬点东西。”那人冲他们喊。
邹闻正打算拒绝,抬头便见那人摘下头上的帽子,夹在了左腋下。
是自己人。
他眼睛眯了眯,走了过去。
看见接头信号,路韬也眼色一变,应声道:“来了,来了。”快步走了过去。
两人跟着那中年人消失在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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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悦站在楼上房间窗前,昏暗的灯光下,看到邹闻、路韬二人离开,开始收拾行李。
新的身份早已办妥,明天去报到即可。今晚,她得养精蓄锐。
次日清晨,杨心悦对着盥洗室的镜子整了整藏青色的呢大衣,食指抚过胸前的一枚银色山茶花胸针。
踏出房门,冬日的寒气顺着房缝爬了进来,在玻璃上凝出霜花。
来到报社,门口的《渝声报》木牌被江风吹得摇晃,油墨味混着印刷机的轰鸣涌出。
前台小姐看了看心悦的记者证,让她在登记簿上签字,“新来的战地记者?陆主编在二楼等您。”
杨心悦上楼,木楼梯随着心悦的皮靴吱呀作响。
主编室的门虚掩着,杨心悦叩门三声,指节触到门板时嗅到一丝铁腥。她皱眉,轻笑自己太过敏感,里面的人应声请进,她便推门走了进去。
递上自己的推荐信。
紫檀桌后的男人抬头,金丝眼镜压着青黑的眼袋,“李晓晖小姐?你的推荐信…”
话音戛然而止。
杨心悦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窗台缝隙卡着半片枯叶,边缘泛着诡异的褐红。
那是血迹!
刚才门口不是自己的错觉!
有血,说明有人受伤,那人是从窗台离开了还是从窗台翻进来了?
杨心悦眼神锐利地环顾屋子。
陆主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钢笔在电文稿上洇开墨团。
他顺手将衣袖盖在墨上,墨迹又在长衫的衣袖上洇开。
心悦回头,陆主编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抱歉,老毛病了。给你办了新的记者证,今天先去暗房熟悉器材。”
心悦眨眼,觉得陆主编古古怪怪的。似乎并不想她仔细探究什么。
确实,自己第一天来,暂不好再有什么动作。
她点头应下,先下楼与同事们打招呼。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回来一探究竟。
“大家好!我是新来的记者李晓晖。请大家多多指教!”
心悦微笑着迎上各种打量的目光,或冷漠或友善。
“李小姐,欢迎加入我们!”
“晓晖姐,我也刚来两天,咱们可以作伴。”
杨心悦客气点头一一应下。
找到自己的工位,放下包包,解下围巾,杨心悦来到暗房。
暗房的红灯像凝固的血,让她心里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