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心有灵犀
年假正式开始的第一天,阮鹤庄和云程在云水湾酒店相约赖床,一起睡到了中午临十二点才醒来。睡醒时两人的眼睛都有些肿,眼圈微微发红,阮鹤庄的倒还好,而云程的简直不能细看,许是昨晚互诉衷肠哭得太狠了些。
起床后阮鹤庄叫了餐,吃完早午餐,两个人不知怎的又抱到了一块儿,倒上床美滋滋地睡了个回笼觉。
阮鹤庄发誓,今日绝对是他创业至今睡觉最多的一天,仿佛他怀里搂着的不是云程,而是一颗特效安眠药。
下午四时云程先睡醒了,缩在被窝里安稳地看着阮鹤庄的侧颜。有那么一刻他倏然觉得,那不曾相见的八年时光好似也就恍惚一瞬间,而现在,与阮鹤庄在一起的每分每秒竟却这样漫长,漫长到令他感觉踏实。
十分钟不到,阮鹤庄也睡醒了,他转了下头,入目便看到云程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笑。阮鹤庄揉了揉云程的头发,随口问:“在笑什么?”
云程也随口答:“在笑我怎么就那么幸运呢,拥有一个这么这么帅的男朋友。”
“是么。“阮鹤庄想了想,很诚恳地说:“那我好像更幸运。”
没一会儿,酒店房门被敲响了,阮鹤庄起身去开——是他昨晚拿去干洗的衣服送回来了。接过衣物,阮鹤庄对酒店员工道了声谢,并从钱包里取出小费递过去。
关上门,阮鹤庄将衣服拿到床边,说:“换衣服吗?”
他们现在都还穿着浴袍,且心照不宣地知道彼此内里都是真空状态。
云程坐起身,问:“小鹤哥,你什么时候拿去洗的?”
“昨晚你睡着的时候。”阮鹤庄答道。
云程翻了翻叠放得整齐有序的衣物,疑惑而又有些羞耻地问道:“内…裤…呢?”
“在浴室,”阮鹤庄脸不红心不跳,“吹了一夜的风,这会儿应该干了,我去拿。”
“哎哎哎,不不不用了,”对视不过半秒,云程飞快地低下头,迅速抱好自己的衣服,趿上拖鞋,撂下一句,“我去浴室换就行。”
话音刚落,云程就一溜烟儿闪进了浴室里,留阮鹤庄站在床旁独自回味这可爱瞬间。
隔了半分钟,阮鹤庄故意走去浴室门边,敲了两下朦胧勾勒出云程纤细身影的玻璃门,笑道:“方便把我的内裤递给我吗,毕竟我也是要换衣服的。”
半晌儿,玻璃门终于被悄悄拉开了一条缝儿,紧接着就从里面飞出一条内裤,不过眨眼间,玻璃门又被飞速地合上。
阮鹤庄眼疾手快地接住,笑了笑,对着浴室里的人扬声礼貌道:“谢谢。”
等云程终于从浴室出来时,已然是一副精心演练过的云淡风轻的模样,阮鹤庄忍着笑,说道:“走吧。”
阮鹤庄牵起云程的手,五分钟后,他们走出电梯,然而很不幸的一件事是——又碰上孟广白了。
孟广白不知是从哪儿冒了出来,还走到了云程的那一侧,与云程紧挨着走了好几步路。等阮鹤庄牵着云程停下来,孟广白这才热情地同两人打了个招呼:“下午好啊,两位。”
“下午”二字的发音听着极为刻意,阮鹤庄忍不住白孟广白一眼。
云程是真的很有礼貌,立刻回应道:“下午好啊,孟广白。”
孟广白听到自己的名字头一次从云程嘴里念出来,故作叹口气道:“你还真是很听阮鹤庄的话呀小云云。”不给其他人发言的机会,孟广白看向云程的眼周咂舌道:“看来昨晚我们小云遭了很大的罪呢。”
阮鹤庄闻言,挑了挑眉,面色沉静道:“孟广白,你很闲吗?没事可做?”
听到这话,孟广白又立刻换上无奈而又疲惫的表情,诉苦说:“当然不是,我忙得很。你不知道,我们家老爷子是真见不得我过得舒坦啊,他装病住院,以死相逼非要我来酒店历练上几天。唉,我这几天耗在这里,完全没有私人生活,烦得要命。”
阮鹤庄耐心听完,换上职业假笑,十分善解人意道:“好的,那你先忙。再见,孟少。”
说罢就牵着云程阔步走出云水湾大楼。
取了车,阮鹤庄驱车带云程去了跑马地马场,抵达目的地时六点半多一点,他们没在露天看台多做停留,去楼上包厢点了餐,打算边吃边看。
在赛马前有预备投注走场,驭马师会牵马绕场,以便供人选择下注。阮鹤庄瞥一眼玻璃窗外楼下的马场,转头问云程:“我们要不要也玩一玩?看看谁的直觉更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