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纾月确认独孤行气息平稳后,才小心翼翼将他背起,朝青纾所在的方向走去。!k\u?a`i+d+u·x?s?./n·e′t~她尽量避开岸边碎石,以免颠簸加重少年的伤势。
江风微凉,夜色深沉,水云江下游水声潺潺,月光洒在江面,映出一片清冷。
回到青纾身旁时,已是深夜三更。
此时,青纾正坐在一块平石旁,抬头瞧见姐姐归来,急忙就起了身。“姐,他怎样了?”青纾走上前问道。
“还活着,伤重,需要找地方休养。”白纾月只是淡淡地回了几句后,便扫视四周,只见芦苇遮掩之下,隐约可见青纾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矮小的老头,不说也只得,那定是卢秉文。
卢秉文阴阳鱼道袍已经破得几乎不成样子,袖口撕裂,袍上还满是鲜血,很显然这次恶战让他险些丢了性命,而他那阴阳鱼道袍恐怕是用不久了。不过,说什么都不重要了,至少他现在还活着,不是吗?
卢秉文见白纾月背着独孤行回来,皱眉道:“此地不宜久留,速速离开。听说这小子刚把剑敦山劈了,南石门现在还泡在大水里!趁剑敦山和大骊的人还未反应过来,快点返回水云城。”
白纾月闻言,心头一震,独孤行居然把剑敦山给淹了!这简直难以置信!她微微侧头,回望那还在昏迷的少年,心中满是酸涩。+w,e′i`q,u?x,s¨._n¢e?t+这一切事情都因她而起,如今独孤行这样,白纾月认为责任在自己身上。
就在此时,那清亮的少年声音忽然响起:“白纾月,先将独书遗体收入玉簪。”
白纾月一愣,手指触及独孤行发间玉簪,迟疑道:“该如何做?”
少年简短回答:“念簪上刻字,‘齐身静心,文行天下’。”
白纾月依言低声念出那齐静文雕刻的八个大字,声音刚落,玉簪泛起淡淡微光,无数文字小人从中蜂拥而出,有白纾月拳头的大小,密密麻麻的,宛如蚁群。
它们围住着青纾蹦来蹦去。
青纾看了她姐姐一眼后,才将怀中独书的遗体,交给了那群小人。小人动作轻巧,合力将独书抬起,然后又蹦蹦跳跳地返回玉簪之中。
卢秉文站在一旁,眯眼盯着这一幕,皱眉道:“这不是那姓齐的儒家先生的本命字?”
白纾月不解,问道:“本命字是何物?”
卢秉文捋了捋胡子,解释道:“修气士若修至十一境以上,或可领悟本命字,化自身道意为字,每个本命字都有其独特的功效,那是修道者对大道的理解。寻常人穷尽一生也难成一字。譬如道家圣人道德生,也只悟得‘道’与‘生’二字。那个姓齐的儒家先生就比较特别了,他就悟到了三字,其中‘齐’‘静’二字为一对,而‘文’字则是单独。+齐·盛·小-说!网` ,更¢新-最.全′”
白纾月有些吃惊,忍不住道:“难道独孤行也悟了本命字?”
卢秉文嗤笑:“想得美!这小子何德何能?此字分明是他人借予的。没想到,这小子和那儒家先生的关系居然这么好,或许是因为跟那个姓陈的妖人有关吧。”
随即,卢秉文又一摆手,催促道:“别愣着,剑敦山乱归乱,裴虚子可没闲着。快走,趁乱回水云城!”
白纾月点头,拉着青纾,跃上卢秉文白色鲤鱼。鲤鱼摆尾,载着三人沿水云江逆流而上,朝水云城飞去。
青纾坐在白纾月身后,搂住她姐姐的腰柳,目光落在江面,久久无言。
......
半月时光,转瞬即逝。
水云城内,卢氏书肆后院的木屋的一间静室里,白纾月正坐在床边,手中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轻轻吹凉,喂给那依旧昏迷不醒的少年。
独孤行躺在床上,呼吸平稳,胸口的剑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留下淡淡的红疤。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好。
白纾月放下药碗,轻轻叹了口气。这半个月,她天天守在床边,给他换药、喂水,一刻也没离开过。可独孤行还是一直昏迷不醒,就像睡着了一样。
“孤行......”白纾月有些出神,手指轻轻撩动着少年额头上的细发。
就在这时,青纾突然推门而入。白纾月急忙收回了手。
“姐,最后一盆水我也烧好了。”青纾手里捧着一盆热水,放到床侧木桌上。她瞥了眼独孤行,叹息道:“姐,你都守了他半月了,他还是没醒……会不会……”
青纾顿住,欲言又止。
“别胡说!”白纾月似乎被摸到了逆鳞,语气也略重了起来,“他不会有事,气息这么稳,怎会……”
青纾叹了口气,未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