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遭雷击,咕噜噜从凌空指缝间滚落,在青石板上摔成扁扁一滩。待重新凝聚时,眼眶处竟凝出两粒珍珠大小的水珠,要落不落地悬在液态面颊上。
“你吓它作甚?”凌空无奈地以灵力托起那团瑟瑟发抖的银液,指尖在石桌上轻叩三下示意。水人儿却只敢扒着桌沿露出半颗脑袋,液态发冠都耷拉成萎蔫的荷叶。金樽冷哼一声踱步近前,腰间佩玉相击的脆响惊得水人儿瞬间缩成指节大小的银珠。
凌空抬手欲接,那银珠却悬在半空进退维谷——往前是凌空温热的掌心,往后是金樽袖口翻涌的暗纹。最终它选择幻化出两条细若发丝的手臂,可怜巴巴地揪住凌空袖口的云纹。金樽见状嗤笑。
凌空看着手中这个小银家伙,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这货竟然是水种,你信吗?”话音刚落,他便开始戳了戳银色水流那犹如脑袋般的小凸起,随后又忍不住拽了拽小手,感受到那柔软细腻的触感,忍不住在心中赞叹。
银色水流对凌空的这些微调戏原本似乎毫不在意,甚至还因为这份特别的关注而愉快地颤抖着如同尾巴般的液态构造。然而,当凌空的语气转向质疑,伴随眉眼间似笑非笑的神情,它立刻将液态身躯挺直如矗立在青石板上的柱子,似乎是在回应着这个不可能置疑的身份。
才刚刚酝酿起一丝气势,本想稍稍怒吼一声,不料却被来自金樽漫不经心的轻描淡写之语打断:“水种而已,应该比不上天火之心。”短短一句话,将银色水流刚欲爆发的怒火彻底熄灭。它仿佛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微不足道,而眼前这恶魔般的存在所说的竟是挥之不去的残酷真相。
于是,小家伙的身躯瞬间由骄傲挺立变为全然瘫软,无法反抗,只能像一滴无力的银珠一般软瘫倒在了凌空温暖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