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从北门悄然出城。
王训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是数百名本地青壮,他们自愿为大军前导。“你们不去扬州?”王训低声询问。为首那人望着南方闪烁的火把——那是降将李孚的白袍军动向,“某知道哪条道到许昌最近。”他拍了拍腰间新得的环首刀,刀鞘上刻着“汉”字,“当年曹操在许昌屯田,把我们的良田充作‘公田’。如今大汉南乡侯就在跟前,哪里有去追随吴狗的道理。”......夜色如墨,山道间只有战马偶尔的响鼻声和衣甲摩擦声。那向借月光偷偷打量四周,发现队伍走着走着,竟朝着西南方向行进,与原定东北上的路线大相径庭。他喉结滚动,握紧腰间新得的环首刀,心中暗自盘算:某方才已经差人去报信,若魏军主力按原计划堵截许昌方向......先前传递的情报会害苦大军,更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将军,路好像走错了,现在不是向北……”向导硬着头皮开口,试图试探王训的真实意图。王训却突然勒马,月光照亮他脸上狰狞的刀疤:“谁说要北上?曹叡以为我们会直捣许昌,孙权等着我们去淮南搅局,那我们偏要给他们来个声东击西!”他猛地抽出佩剑,指向西南方,“襄阳乃荆州重镇,胡质此刻八成正盯着汝水防线,咱们趁虚而入,端了他的老巢!”向导心中一凉,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强压下慌乱,赔笑道:“将军英明!只是这绕路而行,怕是要多费些时日……”话音未落,却见王训眼神陡然锐利,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怎么?你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