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儿职业素养爆棚,满面春风,笑着跟贺咫打招呼。
“哟,这不是贺大公子吗?你不认得我了?我是翠红楼的妈妈,珠儿啊。刚才真是对不住,没有撞伤你们吧?”
李珠儿偷着眼睛打量姜杏,眼里除了欣赏,还有几分羡慕。
被贺大公子护在身后,这丫头真是好命。
那张小脸长得是真俊啊。
“贺大公子,这位小娘子是……”
李珠儿上前,试图跟姜杏示好。
贺咫紧张地把姜杏半抱着又挪到另一边,冷声道:“我不认得你,你认错人了。”
大庭广众之下跟青楼老鸨儿攀交情,贺咫既害怕坏了自己的名声,更怕姜杏误会。
在边疆苦熬八年之久,任那些老兵痞百般劝说撩拨,贺咫也从没踏进过青楼一步。
上次不得已进了翠红楼的大门,还是因为刘亭长托他写手书的缘故。
他正正经经的男儿,刚刚成亲,不能在媳妇面前晚节不保。
于是,他揽着姜杏的肩头,半推半抱,匆忙出了药堂的大门。
李珠儿心思通透,自然瞧得出端倪,于是撇了撇嘴,找坐诊大夫去了。
…
抱着满腔希望而来,却无功而返。
两个人都有些垂头丧气。
日光下发了会儿呆,去采买祖母给列的物品。
半个时辰之后,贺咫核对单子和数量,蜡烛、针线、笔墨、宣纸,以及一些调味料,确认无误,装上马车,两人准备回家。
谁知,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子,冲过来把一个牛皮纸信封塞进姜杏手里,一句话不说,扭头就跑。
“喂,你是谁呀,这什么东西?”
姜杏吓得大喊出声,警惕地把信封给扔下去。
贺咫跳下车捡起来,只见信封上写着几个字,“贺大公子亲启”。
给他的?
贺咫撕开,只见里面一张白纸包裹了一叠东西,还夹着一封信。
抽出信来一目十行看下去,贺咫匆忙又合上。
再抬眼时,送信过来的小男孩已经跑了个无影无踪。
姜杏急切地问:“到底写了些什么?会不会是什么不好的东西?”
贺咫什么都没说,把东西揣进自己怀里,赶着马车就走。
姜杏侧身看着他,“到底是什么?看你那副紧张的样子,要不要报案?”
贺咫扑哧一声就笑了,“报什么案,镇上只有刘亭长,天天鸡毛蒜皮、丢猫丢狗的官司还断不完呢,这点小事儿就别麻烦他了。”
见他神色恢复正常,姜杏悬到嗓子眼的心放了回去。
贺咫挥舞马鞭,一刻也不耽误,匆匆往回赶。
到家先把东西卸下来,又去中院跟贺老太太报了账,贺咫才三步并作一步,回了东厢房。
路上遇见贺凌跟他打招呼,都没听见。
贺凌纳闷嘀咕:“大哥遇见什么喜事了,怎么那么高兴?”
本想跟过去偷听的,抬头见韩仪乔在院子里收衣裳,瞬间把贺咫的事儿扔到了脑后,喜滋滋找他媳妇去了。
…
贺咫进门,反身先关门插上门栓。
姜杏刚从南屋洗手出来,满脸不解,“大白天的,你关门做什么?”
话音未落,纤瘦的身子已经被贺咫拽着,进了卧房。
她吓得心口怦怦跳,“你要干嘛,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贺咫望着她,两眼放着光,一开口声音都激动地发颤。
“咱们有救了。”
“什么有救了?你别一惊一乍的。”姜杏推开他,上下打量,像看一个陌生人。
贺咫把牛皮信封从怀里拿出来,捏在手上晃了晃,“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咱们以后有救了。”
云山雾罩,姜杏猜不透,干脆从他手上抢过信封,直接拆开。
先掏出一封信,再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白宣纸,一层层展开,只见里面放着一叠陌生的东西。
姜杏扭头再去看信,一字一句读下去,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由得越瞪越圆。
信是百福药店坐堂大夫写的,为他今天的话向贺咫和姜杏道歉。
最后又写道:“这里有十个鱼鳔,每个大约能用八到十次。使用前用温水浸泡,使用后清水洗净晾干,如果破损直接丢弃即可。”
姜杏目光落在那几片薄如蝉翼的东西上面,两指捏起一个,对着光仔细端详。
“鱼鳔怎么没有鱼腥味?看着像丝绸,这玩意到底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