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是叛国,这个应该由你们决定。当我们为法兰西带来了那么多的税金的时候,巴黎对我们做了什么?一年比一年高的税率?去年打败英国人的时候,巴黎做了什么?我们有分到什么吗?”
陈昼看见治安官用口型做了个噗的动作,“什么都没有,连——都没有。”
“什么好事都轮不到我们,坏事就算到我们头上,赢了没我们的份,输了就让我们交钱,”治安官说,“怎么能有这样的事。”
底下有人附和道,“对啊,怎么能有这样的事!”
治安官欣慰地点了点头,“当然,如果有人认为这么做不妥的,或者不认可公爵的做法的,随时都可以从根德离开。但是——”
他继续说道,“听好了,我只说一次,一旦你离开了根德,就不许再回来了。”
不许再回来。
陈昼看了看远处的城门,她抱着莱卡的手紧了紧。
“毕竟这附近还有纪尼的残兵嘛,这也没有办法,”治安官说,“不过好在英国人答应我们,只要不出城,就不会伤害佛兰德的居民,所以你们应该感谢公爵,感谢诺福如行会长,是他们为我们争取来的这一切。”
陈昼犹豫了。老实说,治安官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相信。
佛兰德如此富裕,英国绝对不可能放弃这块肥肉。
但是她心中还存在一丝乐观心理。
可是万一呢?
万一英国想要拿下巴黎,那它就不会轻易动佛兰德。
毕竟如果佛兰德投诚都自身难保,等于彻底断送了投降派的希望,英国入侵时只会得到各地的拼死抵抗。
她低头看着怀里莱卡稚嫩的脸。
我亲爱的孩子,我该怎么做才能更好地保护你?
接下来的两天里,陈昼躲在房子里不敢出来,好在她自从挨过饿后就喜欢囤积东西,后院里又有些还在生长的莴笋,这些天她门窗紧闭,只留出一个往外观察的小洞,以制造出主人外出不在家中的景象。
英国的军队开始陆陆续续进入到城内,然而确实如治安官所说的那样,起初他们并没有直接伤害平民,只是“强制征用”了一些食物和资源。
然而第三天开始,英国人开始每家每户开始盘点人数,陈昼因为是最近搬来的,没有太多人注意,几次盘查都漏掉了,然而第六天夜里,她正带着莱卡睡觉,楼下突然传来撞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