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微动,倔强的神情里,竟有几分先生年轻时的影子——那种看似温和,骨子里却藏着韧劲的模样。
\"好名字。\"我定了定神,轻声道,\"明日卯时,来天策府找我。\"
少年愣住了,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浓浓的喜色,用力抱拳道:\"是!谢将军!\"
我转身往回走,阳光洒在甲胄上,暖得人心里发颤。原来有些东西,真的会像这秋风里的回响,在不经意间,就传到了远方。
如今我鬓边已生了不少华发,天策府的书房换了新的窗纸,院中的棋盘也添了几道裂纹,可我还是保持着那个习惯——每当遇到拿不定主意的事,总会不自觉地望向左手边的空位。
那里曾摆着一张梨花木椅,先生总爱坐在那里,泡一壶新茶,看我在棋盘上跌跌撞撞。他从不直接告诉我该落哪颗子,只在我急得抓耳挠腮时,慢悠悠地说一句:\"再看看,棋局还没到尽头。\"
有时在梦里,我仿佛又回到了那年的梅林。先生穿着一身白衣,站在廊下,风吹起他的衣袂,像一朵盛开的白梅。檐角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咚作响,和当年念北腕上的铃声重叠在一起。
\"先生,\"我忍不住在梦里问道,望着他熟悉的眉眼,\"这局棋,您到底布了多少步?\"
他转过身来,眉眼间含着温润的笑意,伸手拂过落在肩头的花瓣,轻声道:\"子歇,该你落子了。\"
我猛地睁开眼,窗外的月光正落在棋盘上,仿佛在等着我落下新的一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