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狼牙项链忽然发烫,低头看时,白子内侧的关隘图在光里愈发清晰。我忽然明白,温北君留下的从来不是什么棋局,是条路——让南瘴的孩子能走出密林,让中原的公子敢踏入瘴林,让所有人都明白,力量不是为了隔开彼此,是为了让不同水土养出来的人,能坐在同一片阳光下,分食一块带着牙印的麦饼。
风又起时,学堂里的读书声换了篇章,是那首我写的《从军行》。孩子们念到“血浸寒沙骨作山”时,先生忽然停下来,指着窗外的莲池说:“你们看,那些骨头化成的山,最后都长出了莲花。”
我摸着左眉那道箭疤笑了,南瘴带来的旧伤在暖意里渐渐舒展。原来当年在学宫渴望的力量,从来不是要变成温北君那样的恶鬼,是要成为能托着莲子,让它在任何土地都能发芽的那双手。
远处的莲池里,第一片圆叶正顶着残雪冒出来,嫩得能掐出水。阳光落在叶面上,像极了那年校场射穿靶心的箭矢,亮得让人不敢直视,却又忍不住想一直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