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谁去拦住它啊!”
一层薄薄的,像是纱布一样的东西盖在了五条悟脸上,他楞了楞,擡起头看。
一块巨大的长方形“布料”飘在半空中,是半透明的,还发着淡淡的光晕,很是好看。只是这块布料顶端还长着两根细细的“手”,仔细看似乎还隐隐有像是眼睛和嘴的图案。
好碍事哦,布倒是不错。
片刻后,走廊上再一次响起魔物的惨叫声。
五条悟左手揽着妖怪包袱布的“身体”——一块银亮亮的布,右手抱着白色绒毛,心满意足地往回走,一擡头就看见恶魔牧师从走廊一旁的房间里出来,胳膊上搭着两件有些眼熟的衣服。
——诶,那不是杰平时穿的衣服吗?
五条悟停住脚步,眼睛落在那扇半开着的门上。
这里……莫非是杰的衣帽间?
他灵光一闪:想要材料的话,这么费事做什么,去杰的衣帽间里“取”不就行了?
魔王殿中,夏油杰靠在椅子上,神色淡淡地听着下面的人汇报魔王城中的一些日常工作。
侧门突然被打开,恶魔牧师焦急地走了进来,附耳于夏油杰:“殿下,王后殿下那里……出事了……”
夏油杰猛然擡起头:“他怎么了?”
恶魔牧师站直身,一脸的欲言又止:“王后殿下没什么,只是……只是……”
他把臂弯里抱着的衣服展开:“不知是为何,您的皮草……被王后殿下剪坏了……”
黑色的皮草外套透着一股又土又壕的气息,只是中间破了一个大洞,像是被谁扣了一块。
夏油杰不甚在意:“剪了就剪了吧。”他也不喜欢这件。
恶魔牧师纠结地看着他:“可您以后穿什么……”
“?”
恶魔牧师硬着头皮道:“您冬季的衣服……都被剪了,只馀下我之前拿到洗衣房的两件……”
话音未落,改呜呜咽咽冲了进来,殿上的魔物们活了这么大,都没有听见他们稳重严格的改长老发出过这种声音。
个头高大的改双手交叠在胸前,姿势怎么看怎么扭曲,他扑上来:“殿下!殿下!您要给我评评理啊!”
夏油杰:“?”
只见改胸前那团原本十分显眼的白色狗毛,此刻只剩下拳头大小的一个小毛团。
“……”胳膊被改抓着,个头高大的改缩在王位旁,垂着狗尾巴呜咽,夏油杰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是谁干的……”
其实不问,他心中也有了猜想。
果然,改猛地擡起了脸:“公主殿下他!他把我按在地上!把我这样那样!那把剪刀……那么长!”
夏油杰被吵得按了按太阳穴:“我知道了。”
不曾想的是这还没完,妖怪包袱布,不,现在应该叫做妖怪包袱布头晃晃悠悠地飘了进来,两眼飙泪:“殿下~您要给我做主啊!”
夏油杰的脑袋一突一突地疼。
而寝殿中,五条悟把满满当当的布料堆在了床面上,喜滋滋地看了眼任务书:“咦?任务怎么没有显示完成?”
狱门疆吃惊地看着五条悟捧回来的这么多东西:“你都从哪弄得?”
五条悟简短道:“路上。”
“你不把这些材料缝起来,怎么能算完成任务?”
五条悟摩挲着下巴,站在一旁感觉无处下手:“可是我不会啊。”
“你不是号称自己什么都会吗?”
“……”五条悟顿了顿,痛心疾首道:“这个,真不会。”
“依老衲来看,你只把布料搬回来也不够啊……你还要找到针和线……”
五条悟躺到床上,打了个滚冲进了那一堆松软的材料里,一下子就被埋住了,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知道啦……下午茶还没吃呢,我要先休息一下……”
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五条悟的嘴一闭,静下心来听着:“糟了糟了,苦主来了~”
他刚要从布料里爬起来,身子擡到一半,一阵轻微的眩晕使他的动作停下来,与此同时,夏油杰推开了门,沈声叫道:“悟?”
屋子里很安静,眩晕过后,五条悟睁开了眼。
诶?视角好像不太对?
只见夏油杰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扒开衣料堆,从里面抱起了他……昏迷不醒的身体?
不是吧?五条悟低头看着眼前的白爪子,有些怀疑人生。
好久没有换进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