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安排在妈妈的病房隔壁。
下午吃饭的时候,妈妈见到了我。她似乎有些惊讶。
随即她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她把我带到她的房间,指着桌子上放着的一套煮咖啡用具问我:“你会不会煮咖啡?”
我点点头。
她兴奋地象个孩子,拉着我的衣襟,要我帮她沏咖啡。
当我把煮好的咖啡端到她的手上时,她小心翼翼地接过去,轻轻地吹着气。
“妈妈!”我轻声地唤她。“我是你的女儿,我是纳纳啊!”
妈妈疑惑地看着我摇头。
我心里难受,但是没有让眼泪落下来。
我找到梳子,帮她梳理凌乱的长发,然后用我的发夹给她别上。
她很高兴,学着我的样子也给我梳头。
可是她梳不好,扯得我头皮生生地疼。我转过身,握住她的手。
“妈妈,你能不能记起爸爸?我的爸爸?你的丈夫?”
“丈夫?”她呆呆地念着,忽然突然捂住眼睛大叫:“我没看见!我没看见!”
然后便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房间。
我后悔莫及,赶紧追了出去。
妈妈在走廊里一直惊恐地尖叫,惊动了医生。
医生将她拉住,然后拖回房间。一名护士过来将我也拉回了房间。
我知道,他们一定又要给她打镇静剂。靠在墙壁上,我的泪潸然而下。
“妈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同样的错一犯再犯。”
过了一会儿,那个王医生过来冷冷地对我说,禁止我再去找隔壁的病人。
我没有说话,他递过来两颗药。“吃了。”
“我没病。我不吃。”我说。
他露出一个微笑。“你吃下去。明天我就允许你见她,不过如果你不吃,就别想出这个门。”
我的心一凛。这是什么医生?脸说变就变,还用威逼利诱的手段对付病人,看来就算我没病,在他手里时间长了迟早也会变成神经病。
我接过药,扔进嘴里。
他将桌子上的水递给我,我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没有伸手去接。
他仍然保持着微笑。“张开嘴,我要检查。”
我迟疑了一下,张开了嘴。
他从白大褂的口袋里取出一支手电,往我的嘴里照了照,看了一眼,然后满意地走了。
我听见他的脚步声远去,才急忙吐出藏在舌头下面的药片,时间再久一点,药片也会溶化,真是惊险!管它是什么药,反正我绝对不能吃。
第二天上午,我走到妈妈的病房门口,却被护士挡在了门外。
“刘晓蕓生病了,你不能进去。”
我朝门里看去,妈妈果然躺在床上,她闭着眼睛,脸色似乎有些苍白。
我焦急万分。“什么病?”
护士白了我一眼,“关你什么事,回你的房间去。她的家人一会儿会来看她的。”
她的家人?
林宇?林莫蓝?
我回了房间,一时间思潮翻涌,坐立不安。
过了一会儿,护士忽然叫我,原来是管家来看我了。
他给我带来了一个让我震惊无比的消息。
因为爸爸住院,我又进了精神病院,奇地集团的股票大跌,公司今天召开股东紧急会议,没想到谭夕铭带着律师和审计资料参加了会议,他以持有公司20%的股份成为了公司第一大股东,股东会参加会议的人员全体通过他替换爸爸成为新的董事长。
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管家说,“老爷昨天知道了你的判决结果,差点又送进抢救室。不过我把吴律师交待的话告诉了老爷,说小姐你这样反而免了牢狱之灾,算是最好的结果了,老爷的情绪才稳定下来。没想到,又接到这样的电话。老爷虽然很震惊,但是没有太过激烈的反应,病情还算稳定。还有小姐说夫人也在这里的事我也告诉老爷了,他几乎一晚上没有睡,很想亲自来,但是医生不准许他离开医院。他交待我今天一定要来看小姐。”
我在想,谭夕铭竟然瞒着我,悄悄做了这么多的事,真是可怕啊。他名义上虽然已经辞职,想必在辞职之前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他用他的权力和智慧做到这一点并不难。爸爸太过信任他,恐怕连身边的股东也被他收买了。
他竟然是个这样的人!把自己包装得太好,野心隐藏得太深,他实在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