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了谢昭。
这件事一传出来,沈妙妍就皱了眉。
谢昭在朝中,向来是吉祥物一般的存在,这似乎是皇帝第一次把什么事情交由他来全权负责。
若说此事不是皇帝态度转变的一种体现,那也过于自欺欺人了。
前世这件事,没有被谢昭捅出来。
直到她嫁给谢昭前,她都觉得谢昭从未有过任何实权。
如果前世谢昭也如今世这般,去了凡云山。
那么,是否是皇帝暗中干预,才导致事情没被暴露?
无论如何,至少可以肯定,今世的皇帝,绝对不愿意见到谢昭把这件事放到明面上来说。
如果流言是谢昭自己暗中搞鬼,这一番便是要敲打谢昭,叫他不要总是自作主张。
谢昭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交代,否则皇帝不会轻易放过他。
她也得更积极地参与进去才是,总不能让他们查到她头上来。
而且这事……还有利可图。
沈妙妍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养在桌边的一盆睡莲。
淡紫色的睡莲,在水中轻轻一沈,随后弹起。
水滴自花瓣滑落,在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我来晚了吗?”
谢昭穿着一件宽袖祥云样的金线广袖长袍,并且难得的,佩戴了他那代表文王的玉佩。
京城中有眼力些的店家掌柜,都不会放过这个细节,必会为此给出最好的服务。
沈妙妍今天依旧穿了男装。
不过这次她不是溜出来的,而是从平阳侯府正儿八经地走出来的。
她的禁足已经结束了,穿男装只是不希望京城太早出现一些风言风语。
这些被平阳侯和平阳侯夫人知道了,可能会导致一些她并不想见到的后果。
她约谢昭出来,是想拉他入夥。
她手中的银两,既要发展壮大震云镖行,又要在锦州采购绸缎布匹。
如今还想在京城最好的位置上开绸缎铺子抢占市场,多少有些捉襟见肘了。
孙涟漪的钱倒是能借,但孙涟漪的生意需要不停地收购新原料,还要研究新款式,她那里的银两借太多,多少还是会影响到她。
谢昭就不一样了。
即便不考虑谢昭在皇帝没看到的地方,暗地里还有多少搞钱的方法。
单论谢昭明面上的资产,便已经足够覆盖,绰绰有馀了。
但是……
沈妙妍侧头去看谢昭。
谢昭今日依旧保持着彬彬有礼的状态,与她说话也是带着笑的。
但他嘴角一直紧绷着,迟迟没放松下来。
……皇帝让他查流言,他的心情就这么不好?
他是见不得皇帝对魏麟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还是担心皇帝在怀疑他?
沈妙妍这样想着,突然被一根金簪晃了眼。
这根金簪上面,用极细的金线,勾勒出一只精致的蝴蝶,轻轻一晃,蝴蝶双翅鼓鼓,几欲腾飞。
谢昭那只很漂亮的手轻轻钩住簪子的一头,一拉,簪子便一分为二。
簪子尾端,赫然有一根尖刺,在日光下泛着冷色的光。
谢昭手指轻松,那只金簪就又恢覆原样。
谢昭将那只金簪递给沈妙妍,说道:“这只簪子很适合你,簪头淬了毒,见血封喉。即便不会武,也有杀伤力,便于防身。”
沈妙妍楞怔一下,她想问一句为什么。
但她擡起头来,看到谢昭的眼睛,又觉得没有必要这么客套。
他们两个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她这不是也过来给他送赚钱的路子了吗?
他送一只防身的簪子怎么了?
于是,沈妙妍接过那根簪子,对着谢昭眨眨眼:“多谢,我小妹一定喜欢。”
谢昭楞了一下,随后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心的笑。
“是,送给你小妹的。”
两个人边走边说,不多时,便逛到一个绸缎铺中。
谢昭有些疑惑地看向沈妙妍,不知道她今天约自己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沈妙妍冲他眨眼,示意他先别说话。
她走进店中,指着一款深绿色的绸布问道:“店家,这布一尺多少钱?”
立刻便有店铺夥计迎了上来:“公子真是好眼力!公子看中的这布,可是产自锦州的锦州绸,松石绿,你看这颜色多衬气色?而且不挑年龄,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