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想着,也没妨碍表面应付。
他挥了挥手,示意事情他会办,叫他走人。
那人嘿嘿一笑,离开了。
内室中,一个女声传来。
听在耳中,便会猜想那人是个美艳无双的冷傲佳人。
“麟儿,你现在就要娶平阳侯的女儿为妻?”
魏麟转过身去,恭敬行礼:“是的,母亲。”
齐贵妃伸出自己的手,摆弄着凤仙花的汁液。
“为何这么早?娶平阳侯的女儿,还是低了点。”
那汁液被她用细小的竹签,轻轻涂到指甲上面。
红色的花液,在指甲上铺开,使她的手指格外妖娆。
“平阳侯的二女儿,就是凡云山的那个严公子。”
齐贵妃涂抹的动作顿住了,她微微直起身体。
“平阳侯怎么说?”
“平阳侯表示自己对此毫不知情,此番是他教女不严,婚事凭我做主。”
“那就好,”齐贵妃松了一口气,软下身体靠了回去:“若是如此,你娶她也好,但是微月怎么办?”
“我不会让她嫁给别人的。”
齐贵妃若有所思地用竹签敲了敲盛放花液的小碗:“如今你也长大了,事事有主意,为娘对你也放心。但女人的事,你不懂的,还是要回来找娘。”
魏麟沈默片刻:“我会同她说,若是不行,再说。”
齐贵妃对着房间内的光亮伸手,满意地欣赏着自己涂出的指尖:“去罢。”
魏麟应了一声,缓步退了出去。
不一会,回避出去的宫女涌了进来。
敲腿的敲腿,扇风的扇风。
仿佛她们从未出去过一般。
唯有齐贵妃盯着自己的指甲喃喃自语:“沈妙妍……”
她可不觉得那女孩适合麟儿。
不过嫁进来也无妨,左右不过几年,总要死的。
到时,在选秀给麟儿再挑一批像样子的便是。
听到这个名字,侧方打扇的宫女眼睛闪了闪。
进了京城,谢昭立即往皇宫去了。
他是受到急诏回京,路上耽搁些许,皇帝不会知道。
但若是进了京还这样慢慢悠悠,那就是赤裸裸地违抗圣命。
沈妙妍则大摇大摆地去了京城中新开起来的巨大酒楼。
她包下了顶层的一个小包厢,店小二热情地给她介绍店中特色。
沈妙妍点头:“那便来一只锦州锦鸡尝尝看,再来几道别地的特色菜。”
“得嘞,您瞧好!我们店的锦鸡那叫一个好吃!这是送您的花茶,客官请慢用。”
店小二走后,沈妙妍独自坐在房中,望着窗外风景。
这时候,隔壁传来很大的声音:“怎么样!我就说这里很不错吧!”
“天子脚下的第一楼,名不虚传!原本的那个还是太平庸了,竟然都没有各地美食!”
“最近京中新起的商贾新秀可是不少,生意比往年好做不少啊!”
“是啊,城东那绸缎,胭脂铺子,一上新货,队都快排到城西了!”
“还有这云上酒楼!你说,在这里能开起来这么大酒楼,还把天仙楼给挤走了,得是大人物吧?”
“那不然?你能开?你连本金都不够!吃点好的算了。”
“李兄,你就是天天吃点好的,喝点好的,这才没钱的啊!”
话落,爆发出一阵笑声。
沈妙妍漫不经心地捏着茶杯,把玩了一番。
那釉质均匀,花样清雅的茶杯底部,有一个小小的“严”字。
看到这个字,她轻笑一声。
这云上酒楼,华云还没空出精力跟她汇报呢。
出去几个月,京中变化倒是翻天覆地。
她都不知道,自家产业摊子,什么时候铺得这么开了。
隔壁还在说着:“走商也是方便了不少,去哪里都能雇震云的好手。”
“凌兄,这震云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范兄,你这停手的可太早了,没赶上好时候啊。”
“是没赶上好时候,当年山匪实在猖狂,就连……”
沈妙妍吃饱喝足,没有继续听下去。
她去了震云隔壁的一家成衣店,没过多久,就出现在了震云楼中。
她此时还是男子打扮,需得换一身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