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馀光一瞥,窗外好像有一个熟悉的人。
那不是文王身边的人吗!怎么在淮州?
自打沈妙妍同谢昭订婚,沈妙妍便住进了文王府,所有访客拜访,都是直接去文王府中找她的。
也是也是在这个过程中,华云与常驻王府中的众人熟悉起来的。
这个人应当是叫……杨策?
她撑着窗框,准备喊他,又反应过来自己不能叫他大名。
脑子一抽,直接喊道:“喂!楼下那个黑衣服的!”
喊了两声,杨策才迟钝地转头,向她这边看过来。
半晌,杨策出现在楼中。
他压低了嗓子:“你们胆子真大啊,我要是柳中云,我从刺史府,一箭把你射个对穿。”
华云选的小楼,斜对面便是淮州刺史府。
按照君子六艺的标准,柳中云挽弓,可能真的能够射到这边。
华云笑了一声,她拉上窗边的帘布:“你胆子也不小啊,都混到这里来了。既然你在这,那文王……”
“也在。”
杨策似乎早就猜到她想问什么,干脆地打断了她的问话。
杨策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笺,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符号:“应该收到消息了?城被围了。文王叫我来就是找你们的,这个是城上摇旗的动作和颜色。”
华云有些迷茫。
她接过信笺,上面有红色,绿色,白色三种,划了不同的杠,组合各异。
杨策见她茫然的神情,有些急了:“你们小姐给没给你们留下过什么暗语或者密文?这信息是求救还是什么?”
他按照谢昭的说法,带着信笺来淮州最大的城池找沈妙妍的人。
原本以为最困难的部分,是找到那个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在哪的人。
没想到,这个问题轻而易举解决了。
最大的问题是,沈妙妍根本没给她的手下留下与这三种颜色和挥旗方式有关的暗语!
杨策头都大了。
他仍不死心:“你再想想?或者淮州你们还有谁在,叫过来一起想?”
华云摇摇头,淮州这里,与沈妙妍熟悉的,便只有她一人。
同样是跟在沈妙妍身边走南闯北的廖维,此时正与沈妙妍一同,被围困在城中。
只有她一人能想……
或者?
华云擡头开杨策:“文王呢?他去哪了,就没说过他的想法吗?”
去文王府那么多次,她是看出来了,文王和小姐虽然是被皇帝赐婚的,但可不是没有感情。
而且她知道的还多一点。
比如最开始皇帝是想要小姐嫁给六皇子的,是小姐不愿意,因此王爷去求的赐婚旨意。
说不定文王能猜到小姐的想法呢?
杨策摇摇头:“他先前以为这是你们约好的暗号,便让我来找你们。他去东南大营找指挥使了,说是不能叫城一直被围着。”
华云:……
行,她想。
红色,白色,绿色……
拐,横,竖……
华云的指甲无意识地抓着眼前的木桌。
半晌,杨策终于是看不下去,他把装糕点的盘子往华云那边推了推。
“不然,你掐个豆糕吧。”
华云这才低头,看到自己指甲刨出来的木屑。
小姐说得对,有的时候,闭嘴,真是一种美德。
杨策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依然继续说着:“你慢慢想,不外乎求救或者送信……”
被这样一打断,华云思路一顿,顺着他的话,倒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这段时间以来,她们之间的传信几乎都是为了淮州的粮价。
小姐曾经说过,红色是一个很吉利的颜色。
看着这个颜色,会给人一种要上涨的感觉。
她猛地站起身来,去抓刚刚的信笺。
红色,十三……
绿色,三十一……
果然!是先前已经给出过的决策!
华云连忙翻出账本,去对之前的价格。
对得上!
华云风风火火地开始安排下一步动作,一边走还一边说:“小姐果真是在送信,你还挺有脑子的嘛。”
看她走远,杨策楞了楞,才缓缓地道:“这话倒也不是我说的……”
是谢昭随口讲的。
谢昭当时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