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她拍了拍华云的手，示意她松开。

但凡她还能保留半点理智，她便不能答应。多死一个华云，让她自由呼吸几个时辰的空气，没什么意义。

华云便也不再说了，只是从怀里掏出两颗丸药，悄悄塞到她的手里，然后用一种极为哀伤的眼神看着她。

“小姐，活下去，好吗？”

她甚至不敢说要带她逃。

因为谁都知道，逃不掉的。

那两丸药，最终给她搏出了一线生机。

而眼前的华云，不仅保有沈妙妍第一次见她时的狡黠，还多了一些胸有成竹的稳重。

“心情还不错。”

不只是因为大婚。

沈妙妍回答后，她松开严野，也给了华云一个拥抱。

在华云的背上拍了拍，沈妙妍才拉开一点距离，问她：“印刷那边的进展怎么样了？”

华云离开沈妙妍的怀抱，颇有些恋恋不舍，但还是先说了正事：“已经可以投入使用了，我们计划是印一种单页的纸张，用来在各种酒楼茶肆便宜贩卖。应当可以满足小姐快速散播舆论的期望。”

沈妙妍当初尝试的新印刷方式，已经有了成效。

木制的字块，会随着温度和干湿的变化弯曲，这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解决的。

她们干脆尝试去换其他的材料，譬如更坚硬一些的金属，将它锻打成型，按字分类。如此以后，只需要用一些陶泥将它们粘合起来，就可以凑成一整块印刷母版。

陶泥温度降低后会变硬，可以很好地将金属字块固定在应有的位置上。

这种方式可以极大地减少刻制铜版的时间，一个新的内容，可以在几个时辰内便印刷完成。

沈妙妍原是打算用这个来制造一些小报，进一步控制京城中的舆论的。同时，这些东西也可以作为她的一部分敛财途径。

不过她现在有了新的想法。

“京城这边暂且放放，我有件事交给你做。我要把它用到淮洲去。”

九星帮最终被打散，直接导致沈妙妍受伤的祝铁一夥人，理所应当地收到了报覆。

而刘当一夥，以及其他星神，却是没有被波及。

刘当就像当初加入九星帮时那样识趣，立刻承认了沈妙妍的地位，说自己绝对忠诚。

至于他刚刚在沈妙妍面前表演过一出哗变这事，他是只字不提。

沈妙妍倒是也不在意刘当的狼顾之相。

对她而言，比起忠诚，能为她所用，更为重要。

只不过，如今残破的九星帮，和淮州的红巾军，都太过松散。用起来有些不太趁手。

此去九星帮一行，旁的没有，倒是让沈妙妍觉得，九星帮也未尝没有可取之处。

譬如，他们的教义和朝拜仪式。

她微微眯着眼睛，眼中闪过一道光亮。

“把全套的东西送到淮洲去，连带着许迁一起。”

她家那个靠写书赚外快的帐房先生，写的东西，效果比一般的书生要好上太多。

这种事，沈妙妍向来是不会放过他的。

许迁如今也彻底放弃了抵抗，沈妙妍叫他写什么，他就写什么。总归沈妙妍给他的，也不比当时他去那些书店戏班卖自己的本子来得少。

“给古灵回信，就说，九星帮的情况，我希望尽可能地维持下去。当然，里面的糟粕还是去一去。红巾军也是如此。人给她送过去了，怎么用，她说了算。”

严野立刻点头，她明白沈妙妍的意思。

九星帮众人靠着一个编造出来的信仰去维持人心的事情，她也从古灵那里听说了。如今沈妙妍的意思很显然，她要九星帮和红巾军都用上一套对她有利的新信仰。

而这个信仰，教义的编纂人，自然就是许迁了。

至于教义到底要有哪些内容，她把许迁给古灵送过去，便是准备撒手不管了。

总归古灵也是在九星帮里念过很多遍教义的人，照葫芦画瓢总不会太难。

这边，沈妙妍放心地把许迁和新的印刷技术打包，给古灵送过去了。

另一边，西夷的库房也源源不断地进着东西。

月先生，或者说魏朗，正负手看着。

“月先生，你说的时机到了？”

魏朗低头，轻笑一声：“到了。”

那人手舞足蹈：“太好了，漠北终于可以消失了。”

魏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