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将军,即便那位漠北将军一直都没有说什么很厉害的东西。
这些将军们推着那位任将军,说是只有他才能得到那位将军的青睐,才能从漠北将军那里得到一些指点。
这在他看起来简直不可理喻。
谁家的将帅给手下命令和指点,还需要是被他看重的人才行?
而且,漠北将军只是把那位将军叫了出去,其他将军就齐齐出了一口气,仿佛万事皆吉的样子。
简直夸张!
明明所有人都想知道那位将军说了什么,但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地坐在原位,没有一个人找借口出去。
那位被带走的将军没有回来,谁也不知道漠北将军说了什么,但这些将军就像是中了什么邪一般,更加热烈地吹捧起来了。
若非这里是中军帐,整个西疆军将的集中之地,他都要以为这是进到了什么服务体贴周到的店铺呢。
这不是一样吗?大主顾一进门,一群夥计就围上去,敲肩的敲肩,捶腿的捶腿,嘘寒问暖的嘘寒问暖。
可是,他是替他将军来参加会议的,他听不懂可以,总不能回去和他的将军也说自己什么都没听明白,搞不清楚这里是个什么情况。
他只好悄悄地,用极细极小的狼毫奋笔疾书,把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记下来。
以前他一直觉得自己以后也考不上功名,读书识字也没什么用,但是现在他分外感激自己小时候被送去私塾认了字,否则要他把这些背下来给将军覆述,才真是要命。
他快速地写着,一个字都没有落下。
总之,回去给将军看就是了。
如今被漠北将军一点名,年轻的将士顿时慌了神。
怎么回事?
他哪里惹到这位漠北将军了?
会不会是他这么记,没有擡头认真听,所以让漠北将军觉得他在开小差?
这可真是太冤枉了,怎么办啊,解释能行吗,漠北将军能信吗?
若是在这里触怒漠北将军,他能不能活着回去?
回去该不会被将军打死吧?
年轻的将士脑子乱成了一锅粥,他的嘴张张合合,半晌也没挤出来一句解释。
漠北将军走过来,抽走了他正在记录的纸。
就在他心一横,准备跪下请罪的时候,他听到那位漠北将军的声音。
“记录认真,习惯很好,条理清晰,字也不错。”
他楞楞地擡头,看着那位漠北将军。
“你是……替李越将军来参会的,他麾下的千户吧?章志文?”
他看着眼前的漠北将军,几乎要以为是梦境。
漠北将军为何知道他的名字?
他半晌才回神,意识到自己让漠北将军等了多久,额间渗出冷汗。
“回,回将军,属下,卑职是,是李将军的麾下千户,章志文。”
沈妙妍见人回的磕磕巴巴,轻轻笑了一下。
“正巧,我这边缺一个文书。倘若你愿意来,回头我向你们李将军要人。”
章志文的眼睛缓慢地睁大。
他没听错吧?来当漠北将军的文书?
将帅身边的文书,要经手许多的作战文书,记录作战计划,推演沙盘和描绘舆图,往往都是将帅最信任的亲信来做。
相对的,在将帅身边经手如此之多的东西,但凡有一点指挥作战的才能,不出三年,便能亲自指挥战役。
他是千户,原本倾尽一生也未必能够爬到将军的位置上。
但是,跟在漠北将军身边,做他的文书,他成为将军的日子指日可待。
“我……我愿意!”
沈妙妍轻笑一声,将那纸还给他。
“今日就到这里吧,若是还有什么,晚上再来找我。”
如此,诸位将军便又被下了逐客令,请出了中军帐。
帐中,再次突兀地响起一个声音:“你要我查章志文,是早就想好要这样了?”
沈妙妍已经习惯了暗卫来去无声无息,傅松能在什么时间段出入她的军帐,也是一早就定好的,因此,她眼睛都没擡一下:“你又空了?没事做?”
“可不要污蔑我,我做事向来尽心尽力。”
沈妙妍呵了一声。
“你们还没有找到人?”
傅松这个人,能用,但是不好用。
他像是一把利刃,但是没有刀柄。
她已经明白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