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一眼。

他凑过来，小声说道：“将军，用我的名义，恐怕招不到太好的人，不如将军亮明身份再选吧。将军？”

章志文顺着沈妙妍面朝的方向，看见了那个依旧握着长枪，笔直立在那里的士兵。

“将军是……对他有兴趣？”

沈妙妍应了一声：“不急，先看看。”

“你们跟我来。其他人，挥劈五百！”

教头将出列的人带离了队伍。

他没有理睬先前那名士兵的意思，那名士兵也不动，坚持地站在那里，手没有离开他说该握持的地方半分。

看过这些人的素质以后，沈妙妍从里面挑了两个人出来，回来时发现，那士兵还站在原地。

沈妙妍眯了眯眼睛。

这种性格的人，她可是遇见过的。此时，感觉有些熟悉。

这种做法，在她看来，并不聪明。

对于教头来说，威严是十分重要的。当众质疑教头，极难被采信。

若是教头教的东西当真有错漏，不算太严重的事情，也可以当作没看见，后面再找其他方法迂回。

但这种直来直去的人，也有他们的好。

她突兀地出声，指着那名士兵：“他也是新兵吧？”

教头往那里瞥了一眼，吐出一口粗气：“他我教不了，叫他去步兵营了，以后，他归步兵那边管。”

沈妙妍点点头，她背着手走过去：“叫什么名字？”

“林跃。”

林跃？

沈妙妍将这个名字翻来覆去地想了几遍，唇角微勾：“好，林跃，你要去步兵营，还是跟我走？”

那士兵目光落在她的铁盔上。

“我做骑兵能杀更多，我要做骑兵。”

沈妙妍隐藏在盔甲之下的眉头一挑：“跟我走，你想做骑兵，就可以做骑兵。”

那人盯着她半晌，又侧头看了看章志文。

他似乎是知道自己的处境，如果这个时候不走，就只能去步兵营。但是，教头对待章志文的态度，他分明地看在眼里。他做不做骑兵，章志文未必做得了主。

“我是跟你走，还是跟他走？”

沈妙妍轻笑一声：“我。”

士兵沈默片刻，点头：“我跟你走。”

章志文见她这里定了，便向着教头抱拳行礼。

教头冷哼了一声，倒也没说什么。

这种刺头，少一个算一个。

几人做好了登记，便跟着沈妙妍和章志文离开了新兵营。

“那个千户已经走了？”

“是的营长。”

“名单给我看一眼吧。”

营长懒洋洋地伸出了手。

“好的，在这。”

营长接过名单，读着读着，突然皱了眉。

他眉头紧蹙，反覆念着名字，猛地坐直身体：“把之前的功劳簿拿来给我！”

“林跃，向连，黄飞光……”

他一个一个念过去，音调越来越高。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好苗子跟他走了？”

这千户挑走的人，除了林跃，竟是都在那次作战中有杀伤。而林跃，在那次战役中，是负责突袭抛石机的。

“他们走到哪了？”

新兵营营长当即想把人叫回来。

“他们已经出营很久了。”

营长跌坐回去。

“算了，算了，下次再来人要挑人，一定要告诉我！”

这些好苗子都让一个千户挑走了，等将军们来挑人的时候，觉得他这里训练不到位，才没有好苗子的，那可怎么是好？

旁的也就算了，至少，漠北将军那里，他得能交差啊！

这批新兵怎么回事，一点脑子不长？跟个千户有什么好的，他们不知道自己甚至有机会跟漠北将军吗？

以后，可万万不能让那些人随便挑了！

*

谢昭沈默片刻。

他低声道：“先生与家父家母是旧识，我自然是知道先生的。”

果真是认出来了。

李淮深吸一口气：“你应该没见过我。”

他在谢昭出生之前，就离开了，谢昭应当从来没有见过他才对。

“是，昭没见过先生，但先生的针法……父亲曾经用过。”

李淮难得被谁噎住。

谢璟学的那个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