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妍顺势舔了一些谢昭的唇瓣。

感受到身边气息一变，她笑了起来。

“大家族独有的生存方式。荀容年轻，他在荀家自然做不了主，因此，就连他来边疆，那也只是年轻人对参军报国的一腔热忱。”

谢昭被她的笑声扰得耳尖微红，他佯装不满地堵住她的嘴。

一吻过后，沈妙妍胸膛微微起伏。

她撑起身体，侧过头，吸了一口气：“要是他选对了，就突然能做主了，是吗？”

谢昭同样喘息着，捉住她的手腕。

“嗯，那他就是荀家家主。”

沈妙妍有点想笑。

荀家这种做法，有点像墙头草，但又比墙头草更加高明一些。

他们可以随着事态的发展，转移重心，而不改变自己在外界的模样——悄无声息地，看起来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变化那样。

“你觉得我能争取到荀家吗？”

沈妙妍擡头，在谢昭的下巴上轻咬一下。

“唔……”

谢昭半晌没有说话。

等沈妙妍松开口，他定了片刻才道：“可以一试。”

她在他脸上留下了浅红色的牙印。

看到痕迹，沈妙妍微微皱了眉。

这种印记放在谢昭脸上，莫名有些暴殄天物。

她指尖稍微用力地揉了揉。

没揉掉，红反而晕染成了一大片。

她突然开口询问：“你不介意吧？”

咬了这么多次，第一次想起来问他。

谢昭笑了一声。

沈妙妍像是看懂了他在笑什么，用眼神与他交流。

因为这次咬在脸上了。

谢昭闷闷地笑着，半晌，他清了清嗓子：“你随意。总归我也不能见人。”

这是什么话？

沈妙妍哼了一声，又咬了一下。

她拉开距离，看着自己的杰作。

“很漂亮。”

谢昭眼神微变。

“我用这个身份接触荀家老太爷合适吗？”

沈妙妍虽然是侯府嫡女，但平阳侯本人是靠军功当上这个侯爷的，对于这种世家大族的事情，了解得实在不算清楚。

她的父亲后来在官场中久了，或许懂得还多一些，但他不会教她。

现在的平阳侯，是稳稳站在魏麟的阵营之中的。他笃信魏麟能够成为这场夺嫡之争的最后赢家。

不过，她可以问谢昭。

谢昭仰着脖子，脆弱的脖颈完全暴露出来，他喉结微动，手抚上正在四处作乱的人的脑袋。

“一样的，如果他需要，他就不厌恶武将了。”

沈妙妍眨眨眼。

荀家老太爷，用一辈子立讨厌武将的人设。结果，居然和荀容的地位一样，厌恶也是流动的。

这么……有远见？

她突然觉得自己争取到荀家，收获可能比她最开始以为的更多。

耳畔突然吹过温热的气息：“说完了吗？说完了的话……该轮到我了。”

马一声嘶鸣，车轮停止转动。

驾车的暗卫静了片刻。

他要不要去告诉里面的人，到了？

*

古灵原本只是想要将九星帮也一同收归的。

沈妙妍给出的方法确实有效。

甚至于，因为九星帮原本的信仰氛围浓厚，红巾军转为忠诚信徒的速度，比她们预想的还要快很多。

九星帮原本有教义，他们只能在原教义的基础上做修改。

好在许迁写故事确实是一把好手。

红巾军和九星帮，两边经过写书人许迁的润色，此时都已经变成了追随玉皇大帝，传播神仙的教导，将智慧铺撒人间的大帝代行者。

但这个变化的速度出乎意料的快，让事情渐渐超出了古灵的掌控。

红巾军和九星帮不一样。

后者，原本就是准备占山为王，混吃等死的。他们可以一直呆在同一个山头，只要抢来的东西还够吃就行。

而前者，是正儿八经的起义军，最初便是有理想有抱负的，不可能一直耗在一个地方。

二者合二为一以后，原本人手不足，被迫蜷缩在淮州周边山上的红巾军，表现出了极大的野心。

他们要传教！传遍整个大魏！

什么？不听传教？不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