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官爷,小人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啊,小人活不下去了……”
“少废话!走!”
*
沈妙妍隐在暗处,冷眼旁观。
庐州盗窃同样盛行,这个男人已经连续三日来这处院子踩点,就算今日不下手,也还会再来摸查。
她没办法跑太远,但是可以把那些官兵的注意暂时调到别的地方去。
趁着这个时机,她一点一点地向后退去。
身后不远处突然响起敲锣的声音。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不妙。
那些士兵举着的火把发出的光,立刻开始向沈妙妍所在的地方开始转移。
眼见着就要照出她的身形。
身后的门突然悄悄开了一个缝隙,有人伸手,将沈妙妍一把拽了进去。
“嘘。”
院落中,火光照不进来,但是月光朦朦胧胧地,也能照出人的轮廓。
沈妙妍没有作声,因为她嗅到了熟悉的草木气味。
她回过身去,一双眼睛在月光的映衬下亮得惊人,她用口型问道:“你怎么在这?怎么进来的?”
谢昭的手覆上她的额头,被温度烫得一颤,眉头紧蹙。
他低下头,靠近沈妙妍耳侧,悄声回答:“我实在不放心。”
沈妙妍低头瞄了一眼谢昭的腿。
这样他都跑来庐州了啊……
两个人隔着一扇门,静默地听着外面嘈杂的脚步声。
连呼吸都被放轻了。
等士兵们走远了,两个人才安心下来。
谢昭摇着他的轮椅往屋内走:“先进来。我刚叫台柏出去看外面怎么回事,没想到你竟然走到门口来了。”
“这个院子之前没人住,我才来的这边……”
没人住的院子至少不会冒出来一个院落主人背刺她,实在不行,她还能试着演演戏,糊弄一下。
方才跑了几步,沈妙妍感觉自己晕得更严重了,她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搭在谢昭轮椅的椅背上,晃晃悠悠地一撑。
两个人便一同加速,直直冲进了屋子。
谢昭手疾眼快地在柱子上卸了力,这才避免了双双跌倒的惨剧。
轮椅旋转半圈,又被还没减速下来的沈妙妍撞了个满怀。
沈妙妍摔在他身上,被熟悉的气味包裹,意志力顿时消退,迷迷糊糊地不动了。
谢昭楞了一下,叹了口气。
叫一个坐着轮椅的人抱病患上床休息,这事还真有些难。
这个时候,台柏回来了,感觉到屋内不对,极其识趣地敲了敲窗户。
谢昭没有回应。
台柏便十分自觉地转身往旁边的屋子去了。
不用他帮忙,他躲远点总行吧?
*
好半晌,谢昭折腾着将沈妙妍平放到床上,探身解开她随意绑着的绷带。
伤口狰狞的有些吓人。
他沈默片刻,从袖中掏出一根香来。
香点燃,谢昭自己蒙住口鼻,拔出匕首,划开了皮肉。
他眼睫飞快颤动着,几乎不忍直视。
细长的手指嵌入皮肉,污血染上指尖。
他闭了闭眼,再次擡眼,逼迫自己下手按压。
“怎么总是弄成这副样子……”
谢昭的声音微哑。
*
沈妙妍睁开眼睛的时候,手臂上的伤口已经被重新包扎过了。
“醒了吗?”
谢昭坐在一旁,见她醒过来,替她取了一杯水来。
沈妙妍接过,抿了一口,温度刚刚好。
“少喝一点,润润嗓子,一会得喝药。”
沈妙妍捧杯的手僵了一下。
她幽幽地转头看向谢昭,有些怨念:“我刚醒。”
刚醒就喝药!
苦味一整天!
谢昭垂下眼,眼睫氤氤氲氲:“你到现在都还烧着,我从淮州一路赶过来,担惊受怕……”
沈妙妍投降:“好好好,喝喝喝。”
一整碗的药汤,浓得发黑。沈妙妍眼一闭,给自己灌了进去。
药碗一撂,她好不容易睁开得眼睛就又闭上了。
“这里面加什么了,怎么会这么难喝——唔。”
沈妙妍愕然睁眼,谢昭贴得极近,温热的唇瓣相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