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会儿就想着这是哪家不食人间烟火的少爷出来体验生活,被堵了也不知道喊人,就这么乖乖地把自己的钱包和手表往下卸。”
“后来才知道,是宁城馀家的二少爷。”
温南新疑惑反问:“二少爷?”
林什犹豫片刻,继续出声开口道:“馀家算是宁城屈指可数的名门世家,年轻的这辈里直系亲属只有馀北知和他哥哥两人。但他哥哥很小就去世了,馀北知算是他父母为了缓解丧失幼子的痛苦才出生的。”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算是有些扯远了。”林什抿着唇笑了笑,将话题重新带了回来。
“我那会儿看不过去那帮混混那么欺负人,就将人都揍了回去,也算是在那时和馀北知正式认识了。”
“之后和他交了朋友,不过这人对外实在太过冷漠,就算我帮了他,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在他面前混脸熟,最多也只是在路上见到了获得了个点头的特殊待遇。”
“后来高考,这家夥正常发挥上了宁大。不过幸好大学和高中都在宁城,我便逮着空闲就跑去看他。直到两年后高考完我也跟着他的脚步报了宁大。之后他创业开了公司,初期我跟着帮了几年忙,后来大学毕了业我就去了国外上学,这才算是自相遇之后正式和他分开。”
“就这么在他背后跑了好多年,我才算是真正成为了他的朋友。”
林什边说着边吃完了晚餐,拿纸擦了嘴后将盒子收拾回袋子里。
饭菜的香气从厨房飘散出来,林什看着难辨喜怒的温南新,突然笑着询问:“你想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一直跟着馀北知吗?哪怕他最开始那几年真的就跟不把我当人那般的冷漠对待,我也还是一直跟着他。”
温南新疑惑看向林什,面前眉眼之间英俊疏朗的男子突然正了神色,严肃开口道:“我曾经爬了他家的墙,看到了这人在人前冰冷人后自残的狼狈模样。然后,我有了个想救的人。”
“我一直在他面前晃荡,直至到大学毕业才分开。我去国外进修了心理学,之后自己办了个咨询室。他是我的第一位病人,可等我用专业知识和他进行交流时,我才发现从前我把自己摆在朋友的角度去看待的馀北知和心理交谈中绘画出的馀北知有多大的不同。”
“从朋友的角度来看待,这家夥个人能力变态地强,虽然对外冷漠但人情世故那些事情他全然了解,所以我总以为这么多年再大的心结也早就松开了。可从心理医生的角度来说,他的思维在触碰到亲人这个敏感区域时就会变得固执,甚至一度压过他所有的念想情绪,是极度的偏执冷漠型人格。”
“我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南新你,我救不了他。”
林什看着神色开始变得焦虑的温南新,轻声开口道:“但我觉得你可以。”
“自从北哥这次来了江塘,我能感受他的变化。虽然不知道他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但当我从他口中主动听到向我索要他母亲再婚请柬的言语时,当我今天早上开车接到他去机场却在路上看到他不止一次看了那段有着南新你说话的视频时,我就知道这一切的变化都源于你。”
“北哥从前过得挺孤独的,不论你们之间从前或者今后是什么关系,作为朋友,我都希望他能开心。”
林什看见端着饭菜从远处走来的馀北知,主动停止了话题,缓了口气看向温南新,笑着开口道:“我还挺喜欢你的,南新,我觉得我们也能成为朋友。”
刚进门的馀北知猛然听得这样一句话,皱着眉看向林什。
被瞪了眼的林什耸了耸肩,笑着收了桌面上的餐盒,站起身开口询问:“我今晚住哪间?”
“出门左手第一间,被子和枕头在柜子里。”温南新出声说明了方向。
林什点了点头,“那我先去睡了,谢谢南新你的招待。”
笑着上前拍了拍馀北知肩膀,林什没再过多逗留,径直出了门。
馀北知将饭菜碗筷摆放在温南新面前,搬了凳子坐在桌子前,轻声开口道:“尝尝?”
温南新抿着唇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馀光瞥见了馀北知有些无措地攥着拳的小动作,突然有些心疼。
身旁被惦记着的人浑然不觉,放缓了的沙哑声音听了更让人揪心。
“沐沐,我真的错了。”
道歉的话语再次被说出口,温南新这次没再犹豫,伸手握住了馀北知的手腕,轻声安抚道:“我不生气了,看到你的第一眼就不生气了。别再说对不起。”
馀北知其实在回来的路上就做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