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孩子,过的很幸福。父亲的身旁女伴也是换了一个又一个,从未中断过。
林偿难,亦或是从前的林朝,作为宁城中医学院最优秀的毕业生,入职了宁城最好的医院,也被有近一半医院股份的馀家聘请当作小少爷的家庭医生,全权照顾馀迎的身体。
几乎是周周都来家中诊治,被整个医院称为圣手的林神医,竟没发现半点馀迎被人下了慢性毒药的情况。
父母的指责,医院的痛批,自己内心的折磨,终是让林朝引咎辞职,远离故土。
而馀北知的爷爷早就将公司职权交给馀北知的父亲后便退了下来。
这位强迫子女误入不幸婚姻的老人,在经历家庭变故后没了当初的强势果断,重拾画笔开始了自己的忏悔之路。
多年后,郁结多年的老人还是选择带着孙子来到江塘。
他说,善始善终。
他说,从前的糊涂事他现如今找不到第二个人可以聊。
他想释怀,所以去找了林偿难,又或者是从前的林朝。
事情的前因后果至此全然被串联起来。
因为这一切的遭遇,所以温南新才会在畔归寺见到那位并不太高兴的少年人。
“怪不得我当初问你是否跟着家人来过江塘时你要否认。”
原来否认的不是来过,而是家人。
温南新无法描述自己当下的心情,馀北知每说出的一句话,他的心口就像被利刃更用力往深扎。相比之前在信里看到的文字,熟悉声音说出口的话语更让他窒息。
那段他未曾参与的,属于心上人少年时的成长时光,如今吐露出来的回忆言语,竟然如此令人压抑。
侧身静望着身旁的馀北知,温南新突然伸手将人紧紧拥住。
“我突然有点想见见你的母亲。”
馀北知眼中闪过疑惑。
“嗯?”
温南新极力忍着喉间泛起的苦涩,轻声开口道:“我想见见她,告诉她,在你们的这段母子关系中是她错了。”
“我想告诉她,即使是这样的冷漠相待,你还是成长为了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我想告诉她,在这个世界上有人会永远爱着你。”
“馀北知,我爱你。”
顾不上周围的所有人,此时此刻的温南新眼中心中只有怀中的一个人。
“阿北,我会永远爱你的,毫无保留。”
他没法儿安慰馀北知释怀,亦无法感同身受多年来不曾拥有过家人半点温情疼爱的痛苦,但无论如何,他不想馀北知否定自己。
直白的安抚言语让身旁的城师傅和林偿难楞了神,馀北知察觉到了,犹豫片刻后直起身体意欲离开时,后背却被人更加用力地搂住。
“阿北,不伤心,有我爱你的,我一直会爱你。”
抱着他的人还在持续说着爱,馀北知感受着身体被拢着的强烈力道,突然轻声唤道:“温南新。”
“什么?”
正在犹豫如何开口提醒之时,原本只顾表明心迹的温南新却陡然在馀北知哑声之际,明白了属于他的顾虑。
擡眼正对上师傅的震惊神情,温南新松了手放开了馀北知。
背上的力道消散的片刻,一同响起的还有身侧膝盖落地的声音。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照顾我多年,在我心中与父母并无任何不同。”
温南新一字一句郑重开口:“师傅,我喜欢他。”
岁月光阴分明不能流转,可当城师傅看着跪在身前擡头望着他的温南新将爱说出口的刹那,却仿佛从眼前这个身影上看到了小时候第一次跪在他院子中的温南新。
那是温家夫妻外出奋斗前来拜托他收温南新为徒的时候,小孩儿在院子中东倒西歪地跪着,耳边响起的是父母不舍的托付言语。
一晃多年匆匆而过,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从最开始那个调皮的幼童成长为现如今知礼守节的懂事模样,看着温南新长大的城师傅自然能够知晓徒儿说的喜欢到底意味着什么。
那句 “师傅,我喜欢他。” 又何尝不能被代替为 “爸妈,我喜欢他。”
徒儿身旁的年轻人跟着一同跪了下来。
思虑良久,城师傅突然出声发问:“和他在一起,会很开心吗?”
“比吃了世界上最好吃的糖果还开心。”
这是每年轻归过生日时的回答,小丫头每每被问及希望来年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