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之上
淮晏甩出云鸢弓,将徐淮书和淮南护在身后。
刚才淮南指着的那棵树下,确实有一团黑影。
但它既不动,也不出声。
徐淮书和淮晏交换了几个眼神。
徐淮书继续把妹妹挡在妹妹身前,淮晏试探着上前。
她慢慢地向前,每一步都万分谨慎。
同时还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等她走过去,却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
淮晏顺着这棵树往远看,那是一座莲花形的山。
但是眼前通往山顶的路却窄得极其夸张——仅容一人通过,要是稍微胖点都会卡住。
在确认安全之后,她回身朝两人喊:“没事,就是这树和篱笆堆在一起的错觉,导航让咱们上去呢,走吧。”
是吗?
徐淮书总是感觉不太对。
几人没往上走几步,地形又开阔了一点。
不过...
有个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不管是虚影还是什么伪装起来的东西,反正看起来跟人没什么区别。
“三位久等了,我们是医院派过来接几位过去的,请上车吧。”
说着,那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朝他们举了个躬,把车门拉开,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波属实是赶鸭子上架了。
既无前路,也无退路。
行吧。
淮晏打头阵,接着是淮南,最后是徐淮书。
两个大人把淮南保护在中间。
淮南靠着淮晏,没有说话。
徐淮书的教养让他下意识地想对给自己关车门的人说“谢谢”,但他却发现那人的目光始终聚集在自己身上。
察觉到自己的视线之后,西装男朝他挑起眉笑了一下。
随后消失在黑色别克商务的车门后。
上了路,几个人一直没交流。
“几位不用这么紧张哈,符先生已经打过招呼了,咱们医院的医疗设备和医生都是最专业的,肯定能治好诸位的病。”
淮晏倒是淡定:“我们对贵医院的医疗肯定是没话说,就是不知道他对我们的情况是怎么跟你们说的?”
西装男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淮晏,狐狸似的眼睛眯了起来:“符先生说,几位都有或轻或重的抑郁丶躁狂的倾向,早在半个月之前,符先生把资料发给我们,我们就已经制定了详细的治疗和康覆计划。”
“原来是这样...那你们打算怎么治啊?”
“这个就抱歉了,我只是接客户的司机,具体的医疗计划都在医生那,我只是知道个大概,到时候会有医生和几位接洽的。”
“你们这医院挺有意思啊,接人用商务车,不用救护车。”
“哈哈,本身我们也是用救护车接的,但毕竟咱们几位是贵客不是,用救护车太不合适,那样一来不就是相当于告诉外界三位抱恙了嘛。”
淮晏没再说话,倒是一边的徐淮书出了声,他往前挪了挪,问道:“你说的那个符先生,叫什么?”
“符瞿啊,您怎么了?”
“他和你们院领导很熟?”
徐淮书有点弄不懂了,这个记忆是谁的?
为什么...符瞿会把我...不对,是玄怅推入火坑?
“都是朋友哈哈。”
“你也认识他?”
“我啊,我就是个司机,偶尔能跟像您这样的大人物聊聊天,其馀的,我哪敢奢望啊哈哈。”
“...那你认识我吗?”
“符先生是我们医院的朋友,您是符先生的朋友,那自然也是咱们的朋友啊哈哈。”
说完,他又从后视镜看了徐淮书一眼。
虽然隔着墨镜,但徐淮书总感觉这个司机的眼神并不像他的语气那样谦和有礼...
反而有种挑衅的意味。
徐淮书沈默,不再说话。
开了不到半个小时,车就开到了一处悬崖旁。
悬崖下,是湍急的瀑布。
不知怎么回事,刚才出发时的天虽然很亮,但泛着惨白色。
随着车子越来越接近那座悬崖之上的精神病院,天神奇的渐渐暗了下来。
阴云密布。
转过一块巨大的石头,白色的医院主楼静静的立在那里。
医院的外形看起来像个教堂,楼顶有一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