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桀

“哎？是不是可以走了”听到动静的雷无桀吵吵嚷嚷的背着剑匣走了出来，只见萧瑟正和一个戴着兜帽的白衣人说话，眼见这人背后牵着两匹马，雷无桀几步上前，还没等靠近马儿，就被萧瑟一个箭步挡在了身前，严严实实地遮住了背后的白衣人，只留了两个马屁股。

“这是来给我们送马的吗？”雷无桀嘿嘿笑了一下，“怪不好意思的，还给我准备了一匹，那我们立刻赶路吧！哎，不是你挡着我干嘛啊萧瑟。”

“是来送马的，但不是来给我们送马的，是给我一个人送马的。”萧瑟一字一顿，恨不得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怎么听起来咬牙切齿的，雷无桀摸摸头，疑惑道：“那为什么要送两匹过来啊？还有谁要一起去吗？”

就见萧瑟颇有些嘚瑟的勾唇一笑，“既然要远赴千里和你讨要这笔债务，那我一个不会武功的普普通通的客栈老板，还不得有人贴身保护才行啊？”

就见白衣人伸手就是一肘，熟练地捣在萧瑟的肋间，就听嘶地一声，让一旁围观的雷无桀都不免觉得有些牙酸。

“贴身保护，你想得美！”白衣人的声音清洌洌地传来，竟然是个女子。

雷无桀噗嗤一笑，被萧瑟瞪了一眼，这才反应过来，对着白衣女子拱手做礼，“在下，江南霹雳堂，雷家，雷无桀。”

“雪落山庄，凌夏云。”女子的声音似冰凌一般透着澄清和冷冽，简单地自报了姓名，便不再说话。

“我的夜北马借你一用，今天我心情好，就不收你租金了。”萧瑟朝一旁的夜北马一指，挥袖翻身骑上了火丽，熟练地拍了拍马脖子，算和火丽打了个招呼，转头看了一眼同样已经坐在马上的凌夏云，这才看向还在原地傻站着的雷无桀。

“那儿，赶紧的，趁我还没后悔。”

-------------

夜 破庙

“这雪也太大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停。”雷无桀说道。

“还好我的马都是千里挑一的神驹，不然咱们都得被这场雪给埋了。”

“不是，你这一路都在说你的马好，你是卖马的吗？”

萧瑟翻了个白眼，“且不说这夜北马已是千里挑一的宝马，我和云儿所骑的霜夜驹和火丽更是这世上绝无仅有的神驹。少废话，快进去生火。”

“装模作样。”

落后几步的凌夏云，听着这两人的对话，不由有些好笑，萧瑟在舍弃了萧楚河这个名字之后，初见的红衣少年，那意气风发丶肆意张扬的样子被渐渐收敛了起来。虽然在后来相处的时日里，他也会痛快饮酒，纵马山林，却再未见少年的桀骜不驯，但总觉得，他和雷无桀的相处模式，才应该是他本应有的样子。是自己惊鸿一瞥，未能窥见全貌的，那个天资聪颖丶当世第一的传奇少年。

见凌夏云一直慢吞吞走在身后，萧瑟脚步一顿，转身迎了上去，柔声道：“怎么了？是骑了太久的马，累了么？”他隔着披风扶着女子的右臂，左手将她虚环在怀中，一同走进了破庙，给身旁的人和自己拍了拍身上的残雪，擡头就见庙中间有一堆柴火，竟还在冒烟。

“刚刚有人生过火。”

雷无桀哎了一声，凑上前去。“太好了，这下方便了，我还怕这柴火太湿点不着呢。”

“快点。”萧瑟看了一眼一路无言的凌夏云，催促道。

等到火堆被点燃，雷无桀搓搓手凑前烤着火，萧瑟环着胳膊倚在庙中的一根柱子上，身侧是铺着一块粗布，抱臂席地而坐的凌夏云。

“雷无桀，你说带我们去雪月城，可这一路上你已经走错两次方向了，你确定这次的路是对的？”

红衣少年吞吞吐吐道：“其，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去雪月城，不过我发誓，这次一定是对的！”

说着说着，雷无桀突然吸了吸鼻子，使劲儿嗅了嗅，就听见萧瑟凉凉道：“你属狗的吗？闻什么呢？”还没等雷无桀回答，就听见一声大大的喷嚏声，然后又是接连两声喷嚏。

其中掺杂了雷无桀的询问声：“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萧瑟低头看了一眼一连打了三个喷嚏，正在吸鼻子的凌夏云，侧头轻嗅，分辨道：“是花香，蔷薇之香。”怪不得。

“蔷薇？这个天气会有蔷薇？”雷无桀不解。

“这是蔷薇露的味道，只有天启城的百花阁才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萧瑟喃喃道，覆又看了一眼已经服了药，正在打坐调息的白衣女子，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