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

“原来并不是你要算命啊？”小道长有点泄气，李凡松摸了摸他的头，“既然是萧公子的身边人，必定也不是寻常之人，飞轩你为凌姑娘算一卦，我保证你不会吃亏的。”

见飞轩虎着脸点头应下，凌夏云笑道：“多谢小道长。”

三枚金色的铜钱一同掷出，其中两枚先后露出桃花图样，而最后一枚还迟迟没有停下的意思，眼见飞轩面露难色，窗外突然风起云涌，凌夏云看了一眼身旁一直注视着自己的萧瑟，倏地一笑，一把抓住还在旋转的金币，握于拳中。

“对不住飞轩小道长了，这一卦，我不算了。”说着拾起了桌上的另两枚铜钱，将拳头递到小道长身前，飞轩伸出双手，纤长的手指微松，三枚金色的铜钱鱼贯而下。

“为何？”

凌夏云笑着看了一眼萧瑟，“不久之前，我做了个决定，但是我一直不知道，我做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所以我想来求一卦，安自己的心。但就在刚刚，我看着最后那枚铜钱迟迟不停，突然觉得，即便是最后的结果不如我意，但既然是已经做下了的决定，也就不会再更改了。所以，这一卦，算与不算，没有太大的区别了。”

“是我学艺不精。”

“小道长不必自谦，我看方才天有异象，怕就是天道觉得你真的会算出些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吧。”

“你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萧瑟笑着摇头轻叹。

“那还不是跟你学的嘛，近墨者黑啊。”

“促狭。”

“揶揄。”

告别了两位道长，萧瑟带着凌夏云回了他们暂住的小院，两人在院中坐下，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萧瑟。”

“我在。”萧瑟的声音，一如他注视着自己的目光，温柔而又坚定。

“我觉得我的记忆好像还是有问题，你应该早就意识到了吧，破绽多的已经连我都糊弄不过去了。假如，我的过往真的如我所说的那般，那现在的我，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徒有逍遥天境的内力，但对招式的掌握却如此浮于表面。”凌夏云苦笑一声，“也许我的天赋还算是尚可吧，所以这几年在你的教导下，我可以顺利运用我的内力和招式，凭着逍遥天境之力和铁骨衣之威，我确实可以一时自保无虞。但是，以后我们遇到的对手可能会越来越强大，我不想既保护不了你们，也保护不了自己，甚至最终成为你们的累赘和负累。”

萧瑟站起身来，走到了凌夏云的身侧，浅蓝色的身影埋入了深蓝色的怀抱，深色的蓝笼罩了浅色的蓝，仿佛本就该是一体般契合。

“所以，你就想找望城山的人为你算卦？你想知道自己答应和我下山，是帮了我还是害了我。甚至于，你想知道你救了我，教给我铁骨衣，以至于我现在完全不能使用武功，几乎失去了自保的能力，你在想这样是不是害了我？”萧瑟抚摸着怀中人的发，低低的声音本身似乎就带着无比的安抚力度。

“我问你，你是不是只要见到我就觉得开心？你喜欢我的样貌，喜欢我的声音，喜欢我的怀抱，喜欢我的背影，你觉得我戴发冠很好看，我簪簪子很好看，我的衣裳也很好看。我袖手旁观你陪同看戏，我遭到袭击你主动对敌，只要我在你的身边，哪怕是并没有触碰到你，你也会觉得很安心，是不是？”

怀中的人只是默默攥紧了他的前襟，萧瑟笑着用手将她严严实实的环抱住，“我也是一样的，我喜欢你的发丝，你的脸庞，你的头发都是我为你编的，你衣袍的纹样都是我为你画的。雪落山庄的五年，将我们紧紧联系到了一起，我的生活中充斥着你的痕迹，你的生活中也满是我的烙印。我想要未来的每一天，我都能在你的身边，馀生的每一日，我都愿能替你的盘发，为你描眉。我不在乎你从何而来，为何而来，我只希望未来，你愿与我同行。”

萧瑟轻轻按住衣襟上的手，引着它们环上了自己的腰，覆又牢牢环抱住身前的人，“我本不想这么早和你说这些，但是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

见怀中的人终于舍得擡头看向自己，萧瑟笑道：“纵剑江湖，醉酒高楼，是我十岁那年就有的愿望，当时人人都觉得我是最有可能的储君人选，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里还有另一条更为期盼的道路，只是当时，我没有选择它的机会，或者说，勇气。

这几年，承蒙凌庄主厚爱，也托小羽的福，我一直和外界保持着频繁的联络，我想知道这个失去了萧楚河的朝堂和天下会怎么样。事实证明，萧楚河并没有那么重要，甚至于，我已经看到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