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好似时有苛待。”
陈玄嗣毫不意外,从古至今,一个道理从未变过,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她不争不抢,只想过安稳日子,哪有那么容易,示弱只会受尽欺凌。
“告诉她,我在忙,让她走。”
陈玄嗣靠在榻上,是真渴了,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元回楞了一下,见当夷应下转身出去后,他望着陈玄嗣犹豫地开口:“主子,用不用管一管府里的下人?”
茶盏落在案几上,磕出清脆的一声,元回清楚知道,这是主子嫌他太多管闲事,嘴太多了。
“我管这一次两次,能管一辈子吗?能管尽那么多人吗?”
陈玄嗣丝毫没有助人为乐的意思,话语也毫不客气,“我有什么必要帮她?她若是自己不争气,谁也帮不了她。”
真是不一样,他都怀疑蔺家是不是抱错小孩了。
那么一个家,竟然养出了这么个只会吃草的小白兔,还傻乎乎地被送进了狼窝,难道不是只有被吃掉的命运?
到时候被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她受欺负,也是活该。”
这话若是叫小妻子听见,肯定又要心里暗骂他是坏东西了。
可这话确实也没错,陈玄嗣冷笑了声,他的确不是个好东西,不仅不善良,还睚眦必报。
陈玄嗣净了净手,把帕子随手扔在铜盆里。
元回总觉得主子对王妃有怨气,可就之前王妃因着生病拒绝过主子一次,也不至于如此吧。
陈玄嗣眯了眯眼:“你就不觉得奇怪?我们中途由陆路改水路,又从水路突然改陆路,为了保险起见,还在中途换了一条道,刺客还是找上来了。”
“主子是说,有奸细通风报信?”
元回立刻反应过来,“此次单独随行之人,皆是跟随殿下很长时日的下属,背叛的可能太小了。主子怀疑是王妃?”
“她没这个胆量,更没这个本事。”
陈玄嗣从不觉得是蔺玉明所为,但一定是她身边之人所为。
她一副傻乎乎的,很好骗的样子,身边待了多少牛鬼蛇神,她还傻傻地笑脸相迎,觉得人家好得不得了呢。
虽然刺杀这事不是她干的,但她多少也得沾点责任。
吃点苦头不是应该的吗?
陈玄嗣侧着头,弹了弹杯盏,想起方才的画面,心中愈发不爽。
更何况,说是等他,可在他的地盘吃着点心,喝着茶水,睡得那么香,算什么吃苦?
“收收你泛滥的同情心,这件事不要插手。”陈玄嗣没擡眼,撇去茶上的浮沫,热气升腾而起。
元回忙低头,立刻应是。
屋子里亮起盏盏灯光,玉明睡得浑身酸软乏力,睁眼时眯了好一阵才适应光线。
她揉了揉眼睛,掀开盖在身上的衾被,刚看见更漏就整个人楞住了,竟然都这个时辰了。
当夷正换了一壶新的热茶过来,看见玉明醒了立刻迎上来。
玉明脑子还懵懵的,却还记得最重要的一件事:“燕王殿下,他回来了吗?”
想起主子说的话,当夷露出为难的神色,斟酌了下字词才开口。
“殿下已经回来了,但有要务在身,王妃殿下不若先回去罢。”
瞧见玉明眼里的光亮瞬间黯淡下去,却还要强装出笑意,温柔乖巧地应是的模样,当夷不由得多了几分心疼,罕见地提醒了一句。
“王妃殿下可是做什么了,我瞧着燕王殿下心情不大好。王妃殿下再来,可能也见不到殿下。”
做什么了?难道他真的还在记恨上次拒绝他的事情?
玉明绞着手指,盯着手里的食盒,忽然有些泄气。
真是个小气鬼,难讨好的坏东西。
她知道当夷也只是听陈玄嗣的话,能说这些已经是对她很好了。
玉明也不会再为难他,抿抿唇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陈玄嗣的拒绝之意已经很明显,玉明躺在炕上睡不着。
往常几乎沾枕就睡,可她现在脑子里却反覆回响着当夷的话。
她捞起软枕覆在面上,鼻子又不争气地有些酸涩。
他不会见她的,陈玄嗣的意思肯定是这样。
玉明真想撂挑子不干,又觉得很不甘心,改造院子,还有保护彩云琉璃的愿望都没实现,就这样放弃也太丢人了。
唯一的办法,可能就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