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笑了一声。
“割舌头?砍手脚?”
陈玄嗣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道,“你倒是提供了个好想法。”
九娘如被雷轰,她是说不要那样,怎么反而给坏人提供了想法?
陈玄嗣瞥九娘一眼:“要不想割舌头也行,带我去找一个人,找到了,我就放过你。”
九娘泪珠还挂在脸上,本能觉得这不是好事,结巴道:“你,你要找谁?”
“你的玉明姑姑。”
九娘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艰难的一刻。
答应他的话,就是害了玉明姑姑,他看起来就不像是要干好事;可要是不答应他,她就要被割了舌头了!
“我,我不认路,我不知道玉明姑姑在哪里。”九娘颤着嗓音,“你不要去找玉明姑姑,不要欺负她……”
不愧是那个小哭包养出来的孩子,这副德行真是像了个十成十。
陈玄嗣实在没耐心了,站起了身直接往外走,元回忙提着九娘跟上。
九娘真的被吓哭了,那个坏叔叔真的好凶神恶煞。可她还竭力控制住哭声,想艰难地套一套话。
“你,你们找玉明姑姑做什么?你们认识玉明姑姑吗?”
听见这话,陈玄嗣终于顿住脚步,回头睨了眼九娘,慢慢地笑了。
“你在白担心什么?我当然是要对你的玉明姑姑好。”
九娘止住了哭声,大大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不信,他看起来就不是好人。
“我与你玉明姑姑相识,可比你遇见她早得多。”
陈玄嗣俯下了身,直直盯着九娘,“我可是你玉明姑姑最喜欢,最在意的人。”
九娘目光满是怀疑:“真的吗?”
陈玄嗣直起身,嗤地笑了声。
“爱信不信。”
不远处的垂花门,玉明扶着侍女的手,勉强站稳,灌了太多酒,脑子已经晕乎乎地转不过来。
但玉明没忘记一件事,她不能留在这里,她一定要回家。
知府夫人也喝得半醉,握着玉明的手切切地说话,酒至半酣,什么该说的什么不该说的,都说了。
“玉明,你成过婚了?”
玉明点点头,垂下眼眉。
酒醉之后,往常不敢说出的话,都在此刻汹涌而出。
“不值一提,不过是段错误的缘分罢了,他独断专行,从不尊重我。”
玉明擡头望了眼,满树开得正盛的海棠花,笑容轻松肆意。
“我与他徒有夫妻之实,却毫无夫妻之情,如今天各一方,各自安好,自是最好的结局。”
不远处的男人,脚步一顿,胸口剧烈起伏,手掌缓缓攥紧,又缓缓松开。
神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