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你跟死人发誓有什么用？

湛黎辰看了看时间：“抓紧时间吧，你继续去审关梓茹，不用客气，弄死了也没关系，关家没人了，刘队那边我自会交代，南桑，你跟我来。”

王明利蹙了蹙眉，想要劝劝，南桑朝他摇摇头。

湛黎辰选了处房间，不急不慢的走进去。

简陋的标间，硬件老化严重，隐隐透着些霉味，但好在床品还算干净。

他坐到床边，擡头看着南桑：“你自己交代。”

南桑靠在墙边笑了笑：“没想到我也有今天，我说我是血火，你信吗？”

湛黎辰没吭声。

血浓于水那些人他都信不过，他只信得过跟他过命的兄弟。

南桑并不在列。

湛黎辰站起来，慢条斯理的卷起衣袖，露出结实的小臂：“看在南栖的份上，我给你一次机会解释。”

南桑笑不出来了：“是冷轲，他让手下抓住我，威胁我，帮他来救江慕晚。”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他应该是不舍得看江慕晚死，后来看到你在江慕晚身边，不敢跟你正面抢人，就走了，我当时在救江慕晚，我没看到他什么时候走的。”

湛黎辰站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牵她的手。

可她却忍不住浑身发抖。

“辰，你信我，我姐姐为了你而死，我在她坟前发过誓，这辈子都不会背叛你。”

“我连活人都信不过，你跟死人发誓有什么用？”

南桑：“……”

她擡起下巴，看着湛黎辰：“那你想让我说什么？我知道的我都说了。”

“在水下……”

南桑心里狠狠一紧：“什么？”

湛黎辰捏紧了她的小指：“是你，和谁……”

南桑盯着她的手指，咬了咬唇：“我什么时候下过水了？你是不是看错了？你有什么证据吗？空口无凭你就动刑，我不服！”

“你游泳的姿势和南栖一样，我不会看错。

你接近晚晚的时候，手上有土，你有洁癖，绝对不会沾了土不清洗，只可能是沾上之后，着急救人，没来及清洗。

我派人在沿海路边找过，找到了一套潜水服和水下喷射装置，还有晚晚的项链，这些证据够不够废了你？”

南桑：“……”

这多破绽吗？

那要不要招了？

她没有必要为江慕晚做到这样吧？

废了手，她以后再也做不了手术了！

可她如果开口，湛黎辰会放过江慕晚和孩子吗？

他的女人和孩子，他也会下狠手吗？

“不说？”

指尖传来痛楚，南桑蹙起眉。

她不敢用两条命去赌，何况有一条命，实在太无辜。

江慕晚说的对，身为孤儿，太了解被遗弃的痛。

她咬着牙，闭上眼睛，想着之后就真去写小说，做编剧，只要还能留下这条命……

“咣咣咣……哥，有件事我得跟你汇报。”

门外传来王明利的声音。

湛黎辰吐出口气，放开南桑，不耐烦的去开门。

南桑抓着手，跌坐在墙边，满头冷汗。

王明利进屋来，先看了一眼南桑，确定她还完好无伤，才说：“哥，你别怪她，不是她的错，那个血火是萤火，她是为了我才救嫂子的。”

湛黎辰睨了眼南桑。

南桑狠狠瞪了王明利一眼，颤颤巍巍站起来：“你如果不信我，就把我的手废了吧，杀了我也可以，我都是被迫的，我没想过伤害你，背叛你。”

湛黎辰面无表情道：“那就先关着你，等我抓到冷轲，你们当面对峙。”

王明利：“哥，南桑她……”

“走，去看看关梓茹。”

王明利没再说下去，带着湛黎辰前往走廊尽头的房间。

房间内窗户紧闭，还拉着遮光帘，光线昏暗。

关梓茹头发凌乱，满身大汗，手脚被绑在床的四角，一条胳膊已经扒了皮，鲜血渗进了白色的床单，血腥味浓的令人恶心。

她看到湛黎辰，嘶声哀求：“你杀了我吧，该说我都说了，你们不信也没办法。”

湛黎辰摆摆手，让手下挪开，他坐到床边，擡起她完好的右手，摘下了那枚粉钻戒指，用纸巾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