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摇头给她使眼色,祁雪来之前周睢远已经吃了许多,再多该积食了。
“不行哦,今日是雪雪姨姨的生辰,所以桂花糖糕都是我的,等小阿远过生辰的时候,桂花糖糕就都是小阿远的了。”
“娘?”周睢远转头去看秦妱。
“是的呀,等阿远过生辰的时候,也可以吃一盘子桂花糖糕。”秦妱嘴上应着,心想周睢远生辰在冬日里,上哪儿找桂花去?估摸着他到了冬日里也该忘了这事儿了。
“那阿远也要今天过生辰!”周睢远道。
“啊?”秦妱没想到还有这招,只好蹲下身同周睢远耐心解释生辰不是随便过的。
大家听了直笑。
小荷在一侧也跟着笑,忽然觉得袖子被人扯了扯,回头见行莽站在身后。
“怎么了?”
行莽从腰后端出来一个小盘子,小声道:“你也有。”
小荷是被家里人卖掉的,名字没取,生辰不详,还是许清源将她买下后才办的身契,冠了祁姓,生辰填的与祁雪同天。
“给我的?”小荷小声问。
“嗯,你尝尝?”行莽催她。
小荷回头看了一眼,祁雪还在同陈明珠说笑,她伸手从小盘子里拿了一块桂花糖糕放进嘴里,甜滋滋的味道缠在舌尖上,虽口感比不上沁甜斋,但味道很不错。
“好吃!”小荷赞道。
“剩下的我拿油纸给你包上。”行莽说着就转身到处找油纸,小荷在后边看着。
其实行莽的心思很好猜,他也从未隐藏过,连小荷这样粗神经的姑娘都能看出来。先前小荷想着自己总有一天会随着祁雪离开北都,便不敢回应行莽,如今祁雪要留下,自己与行莽之间也算有了机会吧......
“阿莽叔伯!”周睢远忽然揪住行莽的裤子,行莽手中的桂花糖糕才包了一半,他低头看着小不点,动作僵住。
众人都看过去,默契地不做声。
“这是叔伯自己做的,阿远想吃也可以自己做。”行莽连忙将油纸包好,谁知周睢远拽着他的裤子开始掉眼泪,他只能将周睢远抱起来哄,但桂花糖糕硬是一点没给。
一旁的秦妱用胳膊撞了撞祁雪,问她:“看见没?”
祁雪笑着点点头,小声回她:“放心吧,只要小荷愿意,我是不会拘着她的。”
“那我便放心了,阿莽也是个好孩子......”秦妱道。
一行人在风满楼用的午膳。
席上祁寒英告诉祁雪,桂花糖糕是周行牧拜托他去学的,只因每年七八月时周行牧都能听到祁雪念叨桂花糖糕,可北都寒冷,种不了桂花,这才给祁寒英去信,让他赶着祁雪的生辰给她做桂花糖糕吃。
祁雪擡头去看周行牧,耳边都是祁寒英的声音。
“假讣告我已经给你了,何时用,都看你自己计划......不过如今看来,怕是用不上了。”
听到这,祁雪转过头看祁寒英,见他一脸无奈道:“不想走便不走了,哪日他若是护不住你了,你尽管来风满楼,哥哥一直都在。”
没有责备,也没有教导,祁寒英只让祁雪保重自身,午膳后便往西都去了。
祁寒英看出了自己对周行牧的感情,并未阻拦,这让祁雪放了心,但同哥哥分离的伤感还是让她有些提不起劲。
见祁雪神色恹恹,周行牧便带她去了书房。
周行牧取了一个长长的漆木盒摆在书案上,对祁雪道:“生辰礼。”
祁雪果然来了精神,每年周行牧都会送她生辰礼,第一年是乌云,第二年是软甲,后来因为自己随口夸了一句陈明珠的匕首好看,于是第三年她便收到了一把漂亮的匕首。
今年她谨言慎行,没有再大肆赞扬过什么物件,不知周行牧会送什么给自己。
祁雪上前打开木盒,盒子里躺着一把纯黑的弓,不似周行牧平日里练箭用的弓那样大,这把纯黑的弓偏小,细看上面还有雕花,她拿起弓,意外地轻盈。
“下面有箭。”
祁雪掀开垫着弓的布,果然看见同样小巧纯黑的箭矢,箭上的雕花和弓上的一样,祁雪爱不释手地摸着:“怎么想到送我弓箭?”
“上次回府时明珠教了你射箭,她说你很喜欢。”周行牧道。
看来他们回营后也会谈起自己,祁雪有些高兴,她拿着弓箭,忽然心生一计:“其实明珠教我的,我都忘得差不多了......不过我确实很喜欢射箭,你可以再教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