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
后来曷鞅秋将头花给了周行牧,让他代为转交,其中还夹了张纸条。
行津赴约前断定曷鞅秋是来刺探军情的,出门时甚至在腰上别了几根毒针做暗器。
不料曷鞅秋又将他上次没送出去的小包袱往行津手里塞,他同行津聊北胡的风土人情,聊夏日多汁的果子和冬日戈壁上的秃鹫,就是不聊军情。
临离别前,他又同行津约下次,如此反覆几次,行津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这么听来,北胡的二王子是个有耐心的。”小荷听完行津说的,不禁感慨道。
“是,他很有耐心。”行津笑了一下,转头对祁雪道,“我觉得他真心,是因为他不带其他目的,也从未逼迫过我,我与他立场不同,起先他还想过放弃身份来大荆,但为了北契能够续下去,他必须继任,他继任后便不再有战事,我也可以放心出嫁。”
“可周行牧跟我说过,你待在营里是最自在的......”祁雪可惜道。
“若世间再无战事,那我留在营中也并非必要,女子军是我在北都军中留下的最满意的队伍,明珠能带她们走得更远,至于我......在营中的时光固然是愉快的,但同他待在一起,也让我觉得开心。”
这一瞬祁雪忽然开始愧疚起来,她发觉自己并不如曷鞅秋那样懂行津,自己方才说的话,又何尝不是在逼迫行津留下呢?
“再说了,我嫁过去又不是不回来了,我做什么他都不会拦着我,到时候我想回来就回来,给你们带北胡的好东西!”行津道。
“北胡有什么好东西?”小荷好奇问。
“有各式各样通透漂亮的晶石,还有甜甜的果子......”行津给小荷讲起曷鞅秋说的那些好玩意儿来,连眉梢都是挑着的。
做什么都不会被拦着吗?祁雪撑着脑袋想。
“对了,近日营外山上发现了几处汤眼,明珠说待到了冬日,若你身上寒了便同她说,她带你去泡汤。”行津忽然想起明珠托她带话。
“汤眼?”祁雪问,她没泡过汤,听闻汤池中的水一年四季都是热的,还隐约记得刘静说过,泡汤对身子好。
......
“什么?夫人来泡汤了?”陈明珠又问了一遍,报信的士兵只好又说了一遍。
“夫人进了山里,说是来泡汤,还请了将军过去。”
“这......这么大的日头,泡什么汤?”陈明珠擡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晒得脑袋发晕。
另一边周行牧已带着行莽进了山。
“在这儿守着。”周行牧吩咐完就只身进了热气蒸腾的汤眼处。
这山上有许多汤眼,行莽守在门口只能看见其中几个汤池,都是烟雾缭绕之景,他光看着都身子冒汗......
祁雪听到身后的响动,知道是周行牧来了,微微侧头往后看去,果然见他站在池边,她心中没底,这实在是最后的法子了,若是自己这样......周行牧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周行牧停在池边没动,白汽凝成水珠附在祁雪脖颈上,她只着白色亵衣,被汤水浸湿后隐隐透出肤色。
方才进来时祁雪背对着他,只能看见光洁白皙的后颈,现下祁雪微微侧过身,周行牧的目光甫一接触到她胸前的隆起便迅速移开。
“天热,怎么想到来泡汤?”
祁雪转过身朝周行牧走过去,水声激荡,周行牧忽然觉得有些口干。
好在祁雪停在了岸边,就在周行牧脚下,她仰着脸问他:“你泡吗?”
“不必,你找我何事?”周行牧压根不敢低头,目光在远处的汤池处逡巡。
祁雪也没强求他下水,见他虽不看自己,但面色却十分平静,她心中还是暗叹了一声,只道:“昨日府上接到圣上密旨,让你去一趟中都。”
周行牧没说话,祁雪忍不住问他:“你知道皇上找你何事?”
“应是同上次抓的西羌刺客有干系。”
祁雪道:“边疆动荡,皇上应该不会在这个关头动你。”如此一来便无性命之忧,祁雪也稍稍放心,放松后她忽然觉着脑袋有点晕,许是在池子里泡久了,便对周行牧道,“我有些头晕,你帮我取一下衣裳吧。”
周行牧左右看了看,问她:“衣裳在哪儿?”
“在......”祁雪擡手指了指不远处岸边的大石头。
嗯?衣裳呢?她傻眼了。
另一边小荷抱着祁雪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