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看不见周行牧了,这才同吴潺往城门处去。
坟地离城门有段野路,吴潺走着走着忽然慢了下来,他侧头看着祁雪白皙的脸,有些心猿意马,此处无人又昏暗,正是表白心迹的好时候。
祁雪发现吴潺一直看自己,隐隐觉察到了什么。
“韩姑娘......”吴潺往前走了两步,挡在祁雪身前,憋得脖子通红,才问出一句,“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
祁雪并不想同他拉扯,直言道:“知道的,但是抱歉......我有心仪之人了。”
吴潺深受打击,才萌芽的情感便被祁雪给掐灭了......
接下来的路上,吴潺都垂头丧气的,祁雪却心不在焉,总是趁吴潺不注意回头去看,身后空无一人,她知道周行牧应当不会有什么危险,但还是免不了担心。
直到回了客栈,推开自己的房门,见一身黑衣的周行牧站在桌边,她才彻底放下心来。
祁雪关了门,走到桌边才看见自己的弓箭被周行牧带回来了,她正想道谢,只听周行牧留下一句“早些休息”便出了房间,动作快得祁雪都没反应过来。
翌日周行牧留下字条便出了门,穿过主街直奔东边南都王府。
周倾礼正在后院钓鱼,眼看着鱼要咬钩了,身后突然传来声音,惊扰了鱼,它一个甩尾便不见了踪影。
周倾礼转头看着周行牧:“以后不许在我钓鱼时找我。”嘴上这么说着,他还是收了鱼竿,问周行牧怎么来南都了。
周行牧只说有要事,问他:“一个多月前城西有一户富商全家暴毙,结案说是急疫。”
“嗯......确有此事,怎么了?”周倾礼问。
“既是疫病,尸体便该烧掉,他们却盖棺入土了,我昨夜去看过,棺内都是空的。”
周倾礼顿了顿,似是并不在意:“许是下面人烧了,但碍于祖训必得有棺椁墓碑才算善了,所以葬了空棺吧。”
周行牧仔细看着周倾礼,他脸上无甚表情,却更加可疑了,且他并不问自己为何要查富商一家,应当是早就知晓了自己的来意,既是如此,那自己许是问不出什么了,周行牧垂下眸子。
周倾礼见他不说话,自己也便不说话了。
周行牧默了会儿,打算离开,走到院门口,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问周倾礼:“你那时......是心悦我娘的吧?”
“噗......咳咳咳!”见周行牧要走,周倾礼松了口气,正想喝口水润润嗓子,便被周行牧的话惊住了。
“你......你看出来了?”
“看来我说对了。”
周倾礼上前把周行牧拉回桌前,上下打量他,半晌才道:“你是最近才想通的吧?不然为何早不同我说?”
被他说中了,周行牧是这两日才想通的,他总觉着吴潺不顺眼,可无论如何查他,都只是个本本分分的富商家公子,况且平日里只要他不靠近祁雪,周行牧便不会觉得不痛快.......
他昨夜洗漱时,盯着水面的倒影,恍然想起当初还同周蕓蒲一起住在飞英殿时,周倾礼时常来照应,但只要听周蕓蒲提起周明枫,他便露出不痛快的神色,竟与自己在水中倒映的脸色一模一样......
周行牧不说话,周倾礼便猜测道:“你有心悦之人了?”
周行牧抿着唇,还是不愿意开口。
“看来是有所顾虑?”周倾礼想了想,男女之间也就那些事儿,于是又开口劝道,“男人三妻四妾也实属常事,我看你那夫人也是个温柔性子,你好好同她说便是了。”
周行牧总算开口了:“即便没有那个人,我娘也不会心悦你。”
周倾礼如遭雷击,心痛万分道:“你不能因为自己求而不得,便用言语伤害我啊......”
周行牧没再同他说话,转身出了院子。此时还未到午时,他并未回客栈,而是沿着主街慢慢逛着。
他虽在中都待到了八岁才去北都,但一直都被软禁在宫中,中都民间的繁华与热闹他并未见识过。如今行走在南都主街,身处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渐渐觉得有趣起来,酒楼门前有人在卖甜豆腐,路边的摊贩的叫卖花样很多,面前摆着的小玩意儿有许多都是他从未见过的。
思绪缓缓飘回了那个春日,他在飞英殿外捡到了一只坏掉的风筝,虽然风筝已经坏了,但颜色鲜艳漂亮。
这对小周行牧来说太新鲜了,他举着坏掉的风筝去找周蕓蒲,周蕓蒲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