苛责,所以才借着来南都行商的由头私奔的?”
私......奔?
祁雪只在话本中见过这词,她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站在院子里的周行牧,他虽只穿着简单的衣裳,可气质卓然,光是站在那儿就赏心悦目,话本上都是小姐同书生亦或是管家私奔,可周行牧两者都不像......
“韩姑娘?韩姑娘?”
“嗯?”祁雪回过神,后知后觉有些脸红:什么私奔?明明已经成亲了!
“你们......”
“咳......”祁雪将身子转过来了些,用后背对着周行牧,道:“其实我和他并非亲兄妹......”
......
比武招亲结束后,周懿放以“备婚”为由,将陈明珠软禁,无召不得随意出殿。
“听说陆岩醒了。”行津今日又来陈明珠这儿同她传递消息。
陈明珠正在擦刀,闻言手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又继续擦刀了:“哦......”
“你知道现在外面都在传什么吗?”
“嗯?”陈明珠有些心不在焉。
“说陈将军与陆编修情深似海,皇上感念二人至死不渝的爱,于是亲自指婚。”
“啧......”陈明珠蹙眉道,“他还真好意思?比武招亲差点害人性命的事是一点不提?”
行津盯着陈明珠眼睛道:“不过他也不算完全胡说,毕竟陆岩对你用情至深是真的。”
“啊?”陈明珠对上她的目光,有些讶然。
“啊什么?你不会没看出来吧?”行津上前夺了陈明珠手中的刀:“陆岩若不是真心喜欢你,怎么会拿性命去换你的亲事?”
“他?”陈明珠张着嘴半天没合上,“他图什么啊?我......我在军中任职成天不着家,年纪还大他那么多,喜欢我?”
行津挑了挑眉道:“女子军里都是你这样不着家的,却也有许多成了亲,丈夫种地或做买卖,加上她们从营中带回去的银钱,日子过得很好,旁人都说羡慕。”
“他自己在宫中任职,前途无限,俸禄只多不少,怎么看得上我这点银钱?”
“那许是见你心地善良?”
“天底下心地善良的女子多了去了,他从北都来中都那么长的路,难不成遇到的都是心怀鬼胎的人?”
行津也想不出什么了,挠了挠头:“不若你亲自去问问他?”
陈明珠转头看了一眼门外,院中虽寂静,但她知道殿门前有周懿放派来的人守着。
“有人盯着,我出不去。”
行津轻轻摇了摇头道:“你想出去,还能有人盯得住你?”
陈明珠不答话了。
陆岩是大荆恒显六年的探花郎,刚刚入宫就职才没几个月,身上银钱少,并未在中都买宅子,只租了个院子,此刻已是月上中天,但他的院中还是十分热闹。
“不是说陆编修已醒了吗?为何不出来见客啊!”
一旁翰林院的同僚听不下去,小声驳了一句:“只是醒了,又没说能下床了......”
“这客人都挤满院子了,即便是不能见客,也得告知一句吧!”那人又开口了。
同僚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反驳的声音也大了些:“门前小厮早说了他们家主人身体不适不见客,你们分明是硬挤进来的!”
那人斜睨了他一眼,嗤笑道:“你不也挤进来了?”
“我!”驳话的同僚是个年纪轻的,险些沈不住气,还好被一旁年长的同僚按住了。
“算了算了......那可是户部尚书,我们惹不起......”
“各位大人,茶泡好了,请用茶。”小厮端了茶放在院中石桌上,陆岩醒来就叮嘱过他,若有人上门探病,必得说清主人家身体不适,不见客,若是客人非要进门,便都安排在院中喝茶,有人问只说主人家还昏睡着,熬到客人们走了便好。
“这茶喝得肚子都大了,怎么陆编修还没醒啊?”
听到有人抱怨,那小厮只好赔笑道:“大人见谅,我家主人只早上清醒了一下,而后又昏睡了过去,大夫说虽性命无碍,却得静养。”
陈明珠趴在屋顶,听那小厮说完,心中有些不悦,这些人惯会装聋作哑的,大夫都说了要“静养”,他们还厚着脸皮赖在院中......
“吱呀......”屋子后面的窗户被推开,陆岩躺在榻上动弹不得,只能转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