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胡晶。”
胡晶?
祁雪不知道她这时来北都所为何事。
胡晶进了王府并不坐下,只将一封薄薄的信递给了祁雪:“先前下药的事......是我的错,欠你们一个人情,今日也算是还了。”
祁雪接过信,上面是周行牧的字迹:“这是......?”
胡晶抱着双臂道:“周行牧将中都北胡人运粮的道给截了,北胡人气不过,将中都与北都送信的道也给截了,恰好我要北上,他便托我给你带封信,往后这信便传不过来了。”
祁雪一下子便想通了,原来是周行牧将中都那边北胡人的粮断了,他们才着急要攻下北都城!
胡晶见祁雪并未拆信,便猜到这信不便在自己面前看,于是转身往外走:“信已送到,往后我们两不相欠了。”
祁雪忙叫住她:“外面危险,你要去哪儿?”
胡晶转头看着祁雪。
她原先想着下药,同周行牧生米煮成熟饭,先混入他身边,当个妾也行,祁雪看着柔柔弱弱的,想斗倒她简直易如反掌。
可没想到计划失败了,她还记得事发翌日,周行牧曾找上门,两人在院子里动起手来,周行牧手中的刀几次擦过她的脖颈,最终用刀将她逼停在墙边,从始至终都未有肢体接触。
他冷冷地看着她,声音低沈,毫无感情地警告道:“别打她主意。”
胡晶不怕女子坚强,毕竟自己的武功与心性都不差,但若是男子铁了心,那便是一点空隙都钻不进去了......
北都城岌岌可危,这人自身都难保了,还关心自己何去何从......简直多此一举。
胡晶撅了撅嘴,心想,原来周行牧喜欢这种柔弱又心善的?
“我自有去处,你还是先将北都城守住吧。”她潇洒离去。
祁雪见她没有丝毫犹豫,便没追上去,低头将信拆开。
信中说中都谈判之事有变,北胡人不再僵持,而是扬言周懿放一日不同意将北丶西二都交出来,他们便一日杀一人。
“他们怎么敢?俘虏虽人数众多,但也有杀尽的一日啊!”小荷不明白,北胡人这是将自己的筹码都拱手让出了。
祁雪摇头道:“这些俘虏都是高官家眷,无论杀的是谁的家眷,那些朝臣都不会无动于衷,杀的人越多,朝臣们便会越向皇上施压,皇上让出两都定在北胡杀尽俘虏之前......”
“他们......他们怎么如此没有人性?”小荷不懂,高官家眷与北胡无冤无仇,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如何下得去手呢?
“北胡人向来杀戮成性,早就没了良心,怎么会舍不得杀人呢......”行莽恨恨道,脸上露出狰狞之色,似是被北胡人杀俘虏的动作刺痛了心。
小荷在一旁看得疑惑,方才从战场上下来时,也不见行莽有如此戾气,怎的提到杀俘虏,他反应便如此大?
待行莽回去休息后,秦妱才道出了实情。
“当初阿牧打了胜仗,北胡慌忙撤兵时将俘虏都舍弃了,阿莽便是在俘虏之列,当初他是同家里人一起被掳走的,在北胡营里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那时北胡人也是一日杀一个俘虏,但并不为威胁,只为了取乐,他们只是想看俘虏们胆战心惊的样子......”秦妱道。
小荷听得攥紧了拳头,连人命都不放在眼里的北胡人,能对俘虏多好呢?秦妱口中“猪狗不如”的日子,她都不敢想......
秦妱叹了口气道:“方才他许是想到了这些,才那么激动的,小荷你别怕......”行莽的性子急,但没什么坏心思,秦妱怕小荷被吓着,到手的媳妇跑了可不成!
小荷咬牙道:“我不怕,只是觉得北胡人太可恶了!”
秦妱松了口气:不是要退婚就好......
......
中都皇宫。
行津将酒囊别在腰上出了门,一旁的女子军凑上来拎了拎那酒囊,高兴道:“你还有这酒啊?还是先前曷鞅秋给你送的那种吗?”
行津拍开了那女子的手道:“别打它的主意,这是最后一点了,若不是夜里巡逻熬人,我都舍不得拿出来喝......”
那女子悻悻收回手,目光却还在酒囊上逡巡。
行津扯开话题问:“今夜多少人巡逻?”
“共二十人,巡逻皇宫东边的冷宫附近,本朝皇帝后宫不充盈,先前冷宫里的人早就清理掉了,那一片荒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