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高扬的声音猛地轻了下来:“陈将军他们到了......”
即便他反应极快了,但祁雪还是被吵醒了。
“明珠来了?”她擡手,周行牧接住,将她从躺椅上扶了起来。
“嗯?桃子熟了?”祁雪指着周行牧手中的桃子问。
“嗯,熟了,是他自己掉下来的。”周行牧解释,不知是不是孕期辛苦,祁雪最近脾气有些大,爱钻牛角尖,前些日子还因为周行牧晨练时先练箭再练刀的事同他发了脾气。
那日祁雪一边哭一边质问他为何先练箭,明明从前都是先练刀的。
他竟不知祁雪会为了这事掉眼泪,忙哄她下次一定先练刀,但她却说今日的刀已经被冷落了,这是他的失职,非让他同刀道了歉,又恭恭敬敬擦了两遍刀才算了了。
先前祁雪非要在桃树下乘凉,周行牧动过将桃子都摘了的念头,被她阻止了,她说要让桃子自己掉下来,不许摘,现下他怕祁雪误会自己摘了桃子,逼着自己同桃子道歉,只好抢先解释。
祁雪听了,接过桃子看了看,见确实是熟透了,这才没追究周行牧。
陈明珠刚到城下便看见宁浮在门口等着,忙将周蘅明还给了他母亲,留下宁瑜同她叙话,自己带着陆岩进了宫。
陈明珠围着祁雪转了好几圈,觉得她除了肚子以外,人也圆润了不少,看着白白嫩嫩的,看着比之前更有气色了。
“孩子有八个多月了吧?”陈明珠伸手摸了摸,小家夥还在睡,并未同她打招呼。
“嗯,八个多月了。”祁雪站不住太久,刚说完话便坐下了。
“打算在中都生产?”陈明珠问。
祁雪摇头:“我想回北都。”
陈明珠听了,转头去看周行牧:“月份大了还要折腾吗?”
周行牧一脸无奈道:“我做不了她的主。”
“你不怕孩子在路上生了?”陈明珠又转回来问祁雪。
她撅了撅嘴道:“总之不要在中都生。”
她从出生就被困在中都,没得选,如今有了选择,她是极不愿意孩子在中都出生的。
“北都如今怎样了?”祁雪转移话题道。
“还在重建呢,西都去了许多百姓帮忙,都是自发的,先前北都米救了急,大家都记着......”
祁雪下午精神尤其好,同陈明珠讲到了日落时分才停下。
夜里祁雪刚躺下,周行牧便从身后黏了上来。
“怎么了?”祁雪反手抚了抚他的脸,她肚子大了,只能侧着睡,不方便翻身,
“没事......”周行牧一只手扶着她的肚子,一只手揽在她胸前,不知是碰到了哪儿,祁雪喘了一声,警告他:“别乱碰,碰了又不帮我......”
周行牧有些无奈。
祁雪杀了曷鞅潭后便无事可做,每日只需专心养胎,周行牧从外头回来能看见祁雪在聚精会神地看书。
他原以为是像她从前在北都一样,看地方志或兵书,直到他收拾书案时,随手抽出了祁雪压在下面的书册。
“霸道将军的小娇妻......”他歪了歪头,又抽出一本,“王爷独宠我之母凭子贵......”
当晚祁雪得知周行牧看见了自己最近正在读的话本,便问他:“话本里说女子怀孕时,男子都会忍不住出去偷吃......”
“嗯?”周行牧给她盖好了被子,怕她侧躺着不方便说话,于是并未上榻,只蹲在榻边听她说。
“太......太医说可以同房的......”祁雪的声音小小的,脸颊有点泛红,努力同他对视。
周行牧替她理了理发丝道:“没事,我能忍,你别累着。”
祁雪眼睁睁看着周行牧熄了烛火,身后覆上温暖的躯体,不一会儿便传来绵长的呼吸。
那日之后祁雪明里暗里又同周行牧说了几次,但都被拒绝了。
周行牧低头用嘴唇蹭了蹭祁雪的后脖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平日里祁雪不爱同人打交道,只爱黏着自己,今日下午陈明珠来了之后,她竟然一下午都没找过自己!
“周行牧!”祁雪小声提醒他,“说不要的是你,蹭我的又是你!”
他退开了些,有点纠结,心里不痛快是真的,不想累着她也是真的......
感到身后的人不动了,祁雪扭过脖子,周行牧怕她拧着脖子,只好撑起身子同她对视。
“你怎么了?”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