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惊无险地过了几日,一行人到了崆鸣山地界,此地往西北去是西都,往南去一点便是南都。
此时的崆鸣山落叶满地,擡头看树枝上挂满了不知名的果子,陈明珠摘了几个尝,觉得酸极了,但祁雪吃得有滋有味,每日抱着不松手。
崆鸣山有去过北都避难的百姓认出了前面骑马的周行牧,但他面冷,又是许久未见,百姓们起先只敢远远观望,直到看见周行牧摘了一袋果子递给马车中的人。
车帘掀开,祁雪正闷得慌,借着周行牧伸过来的手就下了车,官道两旁都是良田,秋日麦穗金黄,风中飘来麦香,祁雪伸了个懒腰。
百姓们认出了她,纷纷围上前七嘴八舌地问候起来。
“夫人怎么来崆鸣山了?”
“哟!夫人这肚子大了,怎么还出远门啊?”
祁雪笑着回:“正要回北都呢。”
“爹,这是北都王妃,是将军夫人,当初我带着阿丽逃荒就是去了北都,夫人心善收留了我们,这才有命回来!”
“夫人爱吃这果子?我家今年收了许多,我去拿来!”
祁雪忙拦住那老人:“不用麻烦,我这便走了。”
在路边同百姓们聊了会儿,天色有些暗了,百姓们纷纷邀他们去自家住,山里也有客栈,不过铺面小丶屋子也小,不如家中小院宽敞。
祁雪挡不住热情,便进了村子,因着他们突然造访,杀鸡宰牛来不及,便各家凑了菜,知晓祁雪身子沈,也没吃太晚,早早便散了席。
夜里祁雪同周行牧在村外散步,天上繁星盈缀,风中麦香扑鼻,祁雪的眼睛亮晶晶地,转头看周行牧:“来年北都城外的土地也要种起来。”
周行牧见她高兴,心里也跟着高兴,眉梢都微微擡了起来:“好。”
祁雪又抚了抚肚子问:“孩子的名字你想好吗?”
周行牧苦恼道:“还不知是男是女。”
祁雪露出些孩子气:“都想一个!”
周行牧只好点头应下,忽然他停下了脚步,脸色凝住,侧耳听着什么。
祁雪被他拉着停下脚步,小声问:“怎么了?”
“有人来了,骑马。”
果然,不一会儿路上便传来马蹄声,几人策马而来。
“小荷?”祁雪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