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和他那群朋友吃饭的话,一定会带上人名,就比如说,“我今天要和陈励他们一起吃顿饭丶我今天要去他们店里。”他会这样说。
但此刻,一个模糊的“有事”就糊弄过去了,梅至了然。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梅至心里嘀咕,她面上不动神色,却也不想约时间了,且越发觉得这钱就应该给,是他的一份孝心,这有什么可感谢的。
“没时间算了。”梅至说完就回房间了,温远阳这边还期待着老婆换个时间,没想到她就这么算了。
略带茫然的坐在沙发上,他想,下次这么不凑巧的事情不要再来了。
晚上临睡前将家里打点好,他到梅至房间叮嘱,明天不要睡太迟,中午自己做点吃,要不然出去吃,他大概下午回来。
其实还要说什么来着,但是忘记了,他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或者是什么事情还没做,搅得自己心神不宁的。
梅至抱着手机不知道看这么看得那么聚精会神,温远阳以为她听进去了,其实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就感觉有人站在门口吧啦吧啦,接着门关上,世界安静了,她继续看她的车车。
第二天,梅至不负众望睡到中午,期间没人打扰她,她起床的时候,以为家里就自己一个人。
打开门,走到客厅,与钟鼎钟帛四目相对,一下吓醒,怎么回事?这人走了狗没带走?
梅至光速溜回房间,她喊了声“温远阳?”,没人应。
“温远阳??”,他确实不在家。
他居然把她和两只狗单独安排在家里,梅至困意渐渐驱散,她不敢相信。
再出去,外面客厅果然有两只狗,再喊一声,也确实没有人答应。
梅至发懵,以往节假日,他只要出去,不管去哪里,都会把狗带着,要不然就是放他好兄弟陈励那里,今天居然没有带走?
让她们单独在家相处?那她还要给它们喂食吗?这个担子就交给她了?这怎么能行啊?他又不是不知道她害怕狗?怎么回事啊?
梅至气极,一个上头就给温远阳打了个电话,刚接通,她就质问:“温远阳你怎么能把我和你的两只小狗一起放在家里?你不知道我害怕吗?我现在都不敢出去了,你要我怎么办?我要出去喝水吃饭,它们也要喝水吃饭,那我中午是不是还要给它们喂食啊?你说是不是啊?”
温远阳刚接通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得梅至劈里啪啦一通控诉,他终于想起来昨晚上的不安感哪里来的了,哇靠,他忘了安排狗。
他真忘了。
怪不得呢,怪不得一整晚感觉心不安,漏掉了什么事呢,把钟鼎钟帛给落家里了,还落在她手里了。
不对,应该说她落钟鼎钟帛手里了。
“那个,我忘了,等我回去好吗?”
“不好!”梅至抗议。
温远阳一时词穷,大庭广众下不知道怎么说,只得弥补:“我真忘记了,我……”
梅至没等他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接着将手机往床上一扔,她趴在床上想一会先怎么办。
温远阳放下电话,旁边四个人一直在看他。
“怎么了?是你老婆打来的吗?”蒋泠鸢问。
“对。”温远阳看了眼手就放下了,在朋友面前他说不出早点回去这种话,不过他今天还是会尽快结束然后赶回去的。
之前在家,偶尔出短差,就把钟鼎钟帛放在陈励或者父母那里,后来结婚之初,她害怕得很,他出门就把钟鼎钟帛带着,实在不方便也是扔陈励那里,后来她不在家常住了,他出短门也就没什么顾忌了,随想随走,不需要考虑家里还有一个人,现在她回来了,他倒是忘记考虑了。
她确实没怎么和狗子单独在家相处过,现在每天晚上,他要是到家早,那就没什么话说,可要是她回家早了,那必然是回家先躲在房间里,等他回来了,她再出来。
每天就这么防备来防备去,躲来躲去的,她也不嫌累,不过温远阳自己倒是习惯了。
怎么办呢?就是和谐相处不了啊。
众人见他老婆打来个电话,以为是来查询行踪的,一时间表现各不相同,陈励他们自是没什么表情,蒋泠鸢始终端笑,很温和的说:“一直没见过你老婆,有时间带出来让我们见见面啊。”
陈励看好戏的看着温远阳,但人只是淡定从容的来了句:“等有机会的。”
蒋泠鸢点点头,脸上笑容不减。
周邵川看不下去了,直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