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云做最后的确认,她觉得女婿这段时间跟变了个人一样,没有以前那么沈稳了。
“我不去,我确定我不去。”温远阳深吸口气。
“这还差不多。”
梅至沈默的听完了全程,旁边一直有道盯着她的目光,她忍不住怒目对视,却看到一双平静淡然的眼睛,仿佛刚刚那场审判不是对他的一样。
确实,确实不是对他的。
难为他了,费了老半天劲儿让她听这么一场,可真是煞费苦心。
“爸妈,我有点事,我得先走了。”吃完饭,梅至再也受不了那道跟探测仪一样的视线盯着自己了,她拎包要走,温远阳顺势起身。
“这就走了?你们是……回家的吧?”杨雪云生怕两个一出家门就分道扬镳。
“是回家的。”温远阳抢答。
梅至憋了一肚子情绪,她比他还着急迈出家门,等到楼底下的那瞬间,她立马转头质问:
“温远阳你今晚干嘛?”
“什么我今晚干嘛?”
“你跟我父母说那么多干嘛?还假设,有那么多假设吗?”
“生气了?你现在也只有生气的时候跟我话那么多。”
“你……我没有生气!我搞不懂你做那个假设干什么。”
“设想一下,我如果这时候要离开这个城市,离开你,你接受不接受的了?”
“有什么接受不了,反正都要离了。”
温远阳听后沈默,而后不满:“梅至你说话能别这么伤人行不行?”
“我怎么了?”
“这是你第几次跟我说离婚了?你这么一直说,有什么意义?”
“第几次?”
温远阳语噎,“真要我数啊?不下三次了吧?都说事不过三。”
“那我是不是继续说下去,你就会跟我离?”
“不会!”最后两字干脆利落。
两厢里一时又是沈默,良久,温远阳问:
“不是要跟我说事的?要说什么?”
“谁要跟你说事的?”
“不跟我说事早早下来干嘛?”
梅至确实有好多话想说,但想来想去,总觉得那天晚上已经说完了,而所有事情的结果,他也已经给了答案,无非就是,他和蒋泠鸢是校友,以前没有什么,这会也只是帮忙而已,还能再问什么呢?
“我没有什么要说的。”
“好。”
“把我送回家吧。”
温远阳没答,只是让她上车,随后启动车子,等梅至回神的时候,车已经停在那栋熟悉的楼下了,没等她有什么反应,温远阳已经率先下车。
“没事就不要再提那两个字了,既然我们还没分开,那就应当住在一起。”
他用这么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完,就先走一步去摁电梯,梅至坐车里,深吸口气又无可奈何,磨蹭了好半晌,最终才下车不急不慢的走。
等到电梯口,却发现他还没上去,就站在门口等,电梯倒是按了,只不过人没上去,看见她来了,他又摁了一次。
“怎么?怕我跑了?”梅至出口就是阴阳怪气。
“那可不是,万一跑了我还得追。”他见招拆招。
默默等着电梯下来的空档,两个都跟面壁似的,只不过心情各自不同。
进家门,家里并无什么变化,只有两只小狗,依旧很是热情的扑过来,梅至这次没躲,而是被带着迎了个满怀,这一瞬间,她过去那些强烈的丶熟悉的感觉通通回来了,原来这就是他们一家四口住在一起那种温馨丶热闹的氛围,她以前一直觉得不适应丶不习惯,甚至会觉得一直这么势不两立下去的生物,现在都已经成了她生命里的一部分,缺一不可。
她以前就觉得在这家里时常发生着一些暗流汹涌的斗争,在很多很多个不经意的瞬间,她总是不知不觉的就和这房子里的男主人吵起来了,在双方互相摆事实讲道理的时候,这两只就在那看戏,偶尔她迁怒,局面就是一对三,她掌控着沙发,另外三只掌控着凳子,和她剑拔弩张。
可能闹着闹着也就习惯了,也就这么融入了,大概生活就是要这样子过吧,梅至还不太确定。
梅至被人拥着抱住它们,过会又撒开手,很嫌弃的问:“有没有洗澡啊?”
“没有。”
其实两个昨天刚被洗得香喷喷的,这几天它们爸爸焦虑,差点给两个毛孩子洗秃噜皮了。
那要说一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