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倏地发紧，身上残存的迷离瞬间消退，声音也冷了几分，“我不喜欢你这样说。”

“我又没说错。”周瑾从他身上下来，靠着墙与他对视，“你能让我光明正大地出现吗？”

他沈默了，周瑾却笑了，转身开门走出去。

顾渝出来已是很久之后，正好碰到来找他的商南明，将人拦住，“找我什么事？”

“大哥，你的庆功宴，你这个主角不在像什么样子。”

“走吧，回去。”

直到庆功宴结束，顾渝都没再看到周瑾，不知道她去了哪，心中却反覆思考她说的那句话。

是他没想认真考虑俩人的关系，才会带给她这么多伤害。

这句话像是无形的杀手鐧，成为俩人之间难以跨越的鸿沟，双方都有意保持距离，见面次数越来越少，也不怎么说话，关系就像瞬间坠入冰窟窿，冰冷到极点。

连凌希都觉得可怕，收工后接顾渝回酒店，壮着胆子小心发问：“渝哥，你是和瑾姐吵架了吗？”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你们最近都不说话。”

顾渝听完沈默往前走，凌希以为自己说错话惹他不高兴了，连忙道歉：“对不起渝哥，你就当我瞎说的。”

“和你没关系。”

是他没想好怎么去面对她，怎么看待俩人的感情，他需要一点点时间理清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同样周瑾也需要。

她需要的是一份正常的恋爱，仪式感不重要但她需要，就算不公开，她也想听一句“做我女朋友吧”给自己寻得一份安全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切都是稀里糊涂的。

所有的心意确定全靠暧昧和眼神解读，她都怕自己会错意，誓言都会变质，何况他们这连承诺都没有的野生感情，风一吹就散了，根本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剧组的工作即将接近尾声，卫婳还有几场戏，其中还有不少与顾渝的对手戏，周瑾就在旁边等着，她表现得很平静和往常无异，除了不和顾渝说话。

凌希拎着咖啡从外面进来，递给她一杯，“姐，提提神。”

“你怎么买这么多？”

“渝哥让买的。”

周瑾嘴角快速扯一下又收回，哼哼两声没说话。

“你是和渝哥吵架了吗？”

“没有啊，我有什么资格和他吵架？”

凌希挠着头，眉头紧蹙，嘟着嘴啧啧几声，好像很是不解，“可我之前看你们关系很不错的样子，现在就不是。”

“这很正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绪，他可能这段时间对我好，过段时间就不理我了，这是他的选择，我理解并接受，但不会过多在意这件事，更不会因为他态度的变化而苛求我自己。事实上，我没有做错什么。”

凌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露出小迷弟的表情，“姐，你好厉害。”

周瑾扑哧笑了，“网上学的鸡汤文字，想看发给你。”

“我就算了，学不来这种。”

俩人说话间，拍摄那边开始收工，各自去接自己的艺人，周瑾将水递给卫婳，扶着她回到休息区，顾渝眼睛从她身上掠过，她看都没看，径直走过去。

回到休息区，卫婳有几处细节要和他对，搬把椅子坐在他身旁，开始对剧本，商南明气冲冲地走进来，一脚将地上的椅子踹飞，直冲周瑾而来，她自己还没察觉到危险。

顾渝瞬间扔掉剧本，快步起身，抓着她的胳膊将人拽离，一个椅子稳稳落在她刚才站的地方，周瑾呼吸慢了半拍，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惊魂未定地靠在她怀中，四目相对间看到他的担忧，而她眼中的惊慌也无处逃遁。

意识到这里人多，周瑾急忙挣开他的手，客气道：“谢谢顾老师。”

其实她还有一点好奇的是他明明在看剧本，怎么会知道自己有危险？是馀光不小心瞄到的还是一直在偷偷观察自己。

只不过这个答案她是等不到了，因为她也没打算问。

顾渝径直走向商南明，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怒火，“搞什么？知道多危险吗？”

“我难受，想发泄。”

“想发泄打自己，伤害别人算什么？”

商南明脸上很是难堪，对着周瑾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气急失了分寸。”

“嗯，没事。”

商南明这才看向顾渝，“走，喝一杯。”

俩人并肩离开片场，来到商南明的套房，顾渝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前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