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除夕当天，周瑾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一遍，扫除所有污秽杂尘，以崭新面貌迎接新一年的到来，忙完后和妈妈开了视频。

手机里都是送祝福的，她一条条回过去，听着窗外的鞭炮声感受新年的气息，心中却总觉得空落落的，哪怕电视机一刻没有停歇的工作着，还是弥补不了心中的空虚。

好像是一个人独处的通病，一面享受自己在这特殊时刻的孤单，默不作声畅想着属于自己的骄傲；一面又希望有人洞察这份孤单，从而获得特别的关心，矛盾又无解。

顾渝是晚上8点多过来的，手中提着两大盒年夜饭，周瑾听到门铃时整个人快要飞起来，所有的郁结瞬间被化解，只有满心的雀跃，像喝了大罐的蜂蜜水，甜得发腻。

这一刻，她无比确定，自己是想要见到他的，想要他的陪伴。

顾渝将餐盒放在桌子上，对身后的女孩说：“拿几个盘子碗出来。”

很快，桌子上摆满了他带来的年夜饭，周瑾楞住了，“你怎么带这么多？”

“我妈准备的。”顾渝把饺子递给她，“一定要吃饺子。”

“为什么？”

“寓意你抓钱抓得多。”

周瑾虽然对他的话将信将疑，还是吃了一个饺子，当即就被咯到牙，吐出来是一枚硬币，像发现宝藏一样，举着硬币，“第一个就吃到了，是不是最好的寓意？”

“当然了，新的一年你一定会得偿所愿。”顾渝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周瑾笑着看向他，很久没有这么放肆的开怀大笑，完全沈浸在甜蜜和喜悦的氛围中，这一刻她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顾渝去卫生间洗手，手机放在桌子上，突然发出嗡嗡的声响，周瑾拿着手机去找他，“商南明给你开视频。”

“你接。”

她点开接通键，将镜头对准他，商南明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让你看看周围的冰雪世界，可好玩了，当初说好一块来的，你就这样放了我们鸽子。”

“好玩你们就慢慢玩。”他语气很淡，听着没什么兴趣的样子，“视频就是为了说这？”

“要不然说什么？祝你新年快乐。”商南明开了个玩笑，突然盯着他身后的环境看，眉眼间满是疑惑，“你在哪？这地方怎么那么眼熟。”

“周瑾这。”顾渝也没想瞒着，接过手机往客厅走，“你的房子都认不出来？”

“房子太多了，记不住。”

周瑾：“……”

凡尔赛真的气死人。

商南明突然反应过来，“所以你放我们鸽子就是想和周瑾一块过年。”

顾渝给他一个无聊的白眼，“这不是明摆着的，甚至都算不上问题。”他瞥了眼周瑾再次看向商南明，“我以为你已经很清楚自己的位置。”

“好，顾渝你牛逼，重色轻友。”

“什么重色轻友？”开曼从一旁围上来，“你们在说什么？”

“这家夥为了周瑾抛弃我们。”商南明委屈巴巴的样子活像受气的小可怜。

开曼没功夫搭理他的委屈，抢过手机对着镜头喊：“周瑾。”

顾渝把手机递给她，俩人走到一旁去说话，说了很长时间，也不知道说的什么，就听到时不时传来的笑声。

他在外面待得很无聊，就躺在沙发上看春晚消磨时间，内容是一点没进心里，注意力全在接周瑾身上，等她结束视频出来时，顾渝都快睡着了。

“累了？”周瑾把手机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我不知道会说那么久。”

顾渝一直没说话，揽着她的腰将人带到自己身旁，俩人紧挨在一起，相互成为彼此的依靠，两颗心再次尝试靠近，共同守护这个不同寻常的除夕。

周瑾想起刚才商南明的话，问他：“你是因为我才不和他们出去的吗？”

“我才不想去做他们的电灯泡。”

“说实话。”周瑾声音出现哽咽，好似下一秒就会哭出声。

顾渝当即慌了，哄道：“我说实话你别哭。”

周瑾点点头，“你说吧。”

“是。因为你不能去那里所以对我也就没有吸引力。”

“可是这样会不会觉得遗憾？”

顾渝笑着捏了她的脸，声音温柔得可以掐出水，“玩得机会很多，风景永远都在那里，但你不一样，每一秒的相处都是我心底的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