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男装店。

店里面很安静，没有导购跟着。

他已经很久没有逛过商场，这里的衣服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看得他眼花缭乱。

宋清桉兴致高涨，拿着几件衣服在身上比划。

这几件都挺不错的，虽然料子没那么高档，但胜在花里胡哨，是他喜欢的风格。

他一股脑塞给裴言。

“哪一件？”裴言问。

“都要。”

宋清桉从不犹豫要哪一件，他通通都要！

裴言看着手里几件日常根本穿不了的衣服，他挂回货架上。

“重新选。”

“诶别呀。”宋清桉试图阻止他挂回去的动作，“为什么呀？”

“天气马上转凉，买厚的衣服。”

宋清桉摸着下巴想想，好像是诶，之前只穿校服里面一件短袖太冷了。

“好吧。”

裴言在衣架上选了件冬季卫衣，“这个？”

宋清桉撅着嘴上手摸，下一瞬又舒展开，“我喜欢红色，这个白的不好看。”

他拿起一旁暗红色的卫衣，“这个！”

裴言将他选的这件收进购物袋。

宋清桉又看中了一款羽绒服，他取下来套在身上，“好暖和。”

“拿着吧。”裴言说。

两人起码在里面呆了个把小时，宋清桉从头到脚都安排了过冬的装备。

结束时宋清桉脸上挂着笑容，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

他看到他的手机付款页面，接近两千块钱。

他想起看到的消息。

“裴言，之前有个人给你发消息，我不小心看到了。”

“嗯。”裴言拎起购物袋，领着他往外走，他一时间竟想不起还有谁会联系他，随口一问，“谁？”

宋清桉抓抓头发回想，“名字叫数学15，我也不知道是谁。”

裴言听到此话，卓然而立的身子轻轻顿住，放下购物袋，掏出手机，屏幕上的手微微颤抖。

他瞳孔微张，紧盯着那四个字。

“我打个电话，稍等。”

裴言留下这句话，匆匆走到一旁。

宋清桉将袋子拎到商场边上的玻璃围栏，旁边有一个太空人的雕塑。

他靠着太空人，蹲在地上画圈等他。

转瞬之间，一双鞋映入眼帘。

他擡头。

“小清桉，我找你好久了。”卢墨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有种寻到宝藏的感觉。

“卢墨？”宋清桉带着沙哑的嗓音说。

“你嗓子怎么成这样了？你感冒了？”说着卢墨蹲下将手背放到他的额头上，“还是裴言虐待你了？”

宋清桉拍开他的手，现在看见他就来气，还有脸问他嗓子怎么了，是他虐待他还差不多。

“没有！”他没好气地说。

卢墨倒是不依不饶问，“昨晚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卡也不要了？”

“不要了。”他站起身来抱胸，“我不喜欢你待在那里，就走了。”

卢墨按住他的双肩，“是不是裴言强迫你的？我听说了他以前就强迫过一个beta，更别说你是个……反正你现在开始和裴言保持距离，他不是个好人。”

宋清桉挣开他的束缚，无语道，“他不是好人你是吗？最起码到现在裴言一直对我很好。”

卢墨踢开他脚边刚买的几袋衣服，“你就是被这种劣质产品收买了，你缺什么跟我说，我带你去买更好的。”

他这般只会空说大话咄咄逼人的语气让他很不舒服，宋清桉后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

“不用，我喜欢裴言买的。”宋清桉说。

“你究竟是喜欢裴言买的，还是喜欢裴言？”他脸色发青，面目狰狞。

这一刻，多年的好友突然间变得陌生，身体本能的抗拒他。

“你说啊！”卢墨怒吼，“你说啊！”

宋清桉气极了，两者有什么区别吗？两者有什么可纠结的吗？

他不能既喜欢裴言，又喜欢裴言的东西吗？

况且相比之下，他真的不喜欢卢墨这副陌生模样。

他音量拔高，“我就是喜欢裴言！”

卢墨一脸的不相信，“只要你现在跟我走，你刚才说的话我就当没听见好不好？”

宋清桉不耐烦道，“你……”

话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