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肩上也一片冰凉。
一直到那细微的颤抖消失,他才伸出另外一只手轻柔地扶起木惊蛰的额头,让他与自己对视。
灯光打在木惊蛰的脸上,一刻不停地换着颜色和形状,但他一直用相同的眼神片刻不错开目光地看着辛阳和。
眷恋与不舍交织在里面,直白又让人心软。
辛阳和这段时间隐隐的猜测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他想开口说什么,却因为木惊蛰逐渐抗拒的动作而欲言又止。
一旁已经开始不清醒的赵孟今抓着麦克风将他用力拉开,吐词也变成三个字三个字地往外蹦:“小和和,我生日,你不给,我唱个,生日歌,不太好。”
辛阳和推开他,声音和以往一样淡:“你身上酒味很重,离我远点。”
“小和和,唱一个。”赵孟今根本醉得分不清辛阳和现在的情绪。
“我也想听。”木惊蛰看上去也和平时没什么区别,还不忘跟着赵孟今起哄。
赵孟今眯眼看了一会木惊蛰,认出人之后点头表示满意:“小尾巴,有眼光。”也不知道在指什么方面。
辛阳和看了木惊蛰一会,后者没有避开他的目光,他叹口气,拿过赵孟今手里的麦克风问木惊蛰:“想听什么?”
“生日歌!”赵孟今挥舞着手臂抢答。
辛阳和没有理他,还在等着木惊蛰的回答。
木惊蛰看向靠在点歌台旁边也不是很清醒的女生,自己走到屏幕面前,没怎么犹豫就点好了歌,把歌拉到了最优先之后,熟悉的前奏响起,高涨的情绪在那一刻沈寂。
男生低沈温柔的声音唱起缱绻的情歌,格外和谐,也格外伤感。
歌词缓缓流动,众人都安静下来,包厢里除了歌声之外,还多了不知道是谁在低低附和的轻哼。
“......命运好幽默,让爱的人都沈默,
一整个宇宙,换一颗红豆,
回忆如困兽,寂寞太久而渐渐温柔,
放开了拳头,反而更自由......”
在场唯二看上去还算清醒的两个人让司机送了其他人回家之后,辛阳和面上有些嫌弃地搀扶着赵孟今,把他塞进叫来的车之后,自己也打算上车,却看到木惊蛰站在原地没动,于是他跟司机嘱咐了几句之后,关上了车门。
他转身看着木惊蛰,木惊蛰也看着他。
最后还是木惊蛰先转身沿着路边慢慢地走着,辛阳和一声不吭地跟在他旁边。
天气已经变热许多,辛阳和却一直穿着长袖的黑衬衫,木惊蛰侧过头盯了他一会,擡起手抓了抓脸侧,声音尽量很自然:“你手上的伤好了吗?”
“你都听到了。”辛阳和轻声地开口,答非所问,却也是回答。
“嗯。”木惊蛰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白t,又想到那天洇进血色的白衬衫。
“今天为什么要听那首歌?”辛阳和见他不再说话,淡声开口。
“因为喜欢。”木惊蛰答得含蓄,又直接。
两人走到了每次都必经的十字路口,恰好又是红灯。
木惊蛰擡头看着跳动的数字,辛阳和则在心里默数,眼睛却盯着木惊蛰垂在一边的手,包厢里的温热触感仿佛还未远离他。
跳到绿灯的那一刻,木惊蛰沈默着擡脚往前继续走,仿佛只要不停下来,就可以不用去思考任何事情。
身侧的手却被带着一点冷的手牵住,那只手在不久前还磨蹭过他的掌心。
木惊蛰忽然有点鼻酸。
时间已到达凌晨,街上人不算很多,两旁的灯光明明暗暗。
他们紧紧地牵着手,走过的路也一样明明暗暗。
夏天夜里有温热的风,却也不及掌心相接之处半分灼热。
一直走到熟悉的白杨树下,木惊蛰才回过神来。
擡头看过去,正好是他们一起呆过的书房的窗户,上面还贴着一张白色的a4纸。
那是辛阳和给他打印的每日计划表。
以后大概用不到了。他想。
木惊蛰低下头,把眼泪强忍回去,还没来得及完全憋回去,就被一双手托着擡了起来。
他对上辛阳和温柔的眼睛。
“哭什么。”辛阳和一只手松开他的脸,一只手勾住他下巴,让他保持着擡起脸的动作,然后伸出食指揩去木惊蛰的眼泪。
“钱哥把我的资料给vic俱乐部发过去了,满了十六我就准备去青训。”木惊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