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
“魏馀远,你看着我,听我说。”
魏馀远和宋显对视,宋显坚定地看着魏馀远。
宋显很少叫魏馀远的名字,都是喊他哥,这个时候,宋显只想喊他的名字,坚定地告诉他,“魏馀远,你没有任何错误,错的是他们,不要这样对待自己,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好吗?你是你,他们是他们,你没有错。”
魏馀远眼角湿润,鼻头酸涩,他没有错,他没有错,他没有错。
他没有错。
宋显陪了魏馀远一天,从白天到黑夜,魏馀远的话很少,只是静静在宋显身边待着,宋显去哪儿,他去哪儿。
他看不到宋显,恐惧就会向他袭来,他害怕宋显离开。
宋显一直在安慰他,用实际行动表现给魏馀远看,他不会离开,他一直都在。
晚上。
魏馀远清醒了,他思绪混乱了一天,现在猛然发觉,魏海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魏海给他带来了这痛苦的一切。
他没有错,这一切不应该强加在他的身上。
魏馀远他当初想过,如果没有魏海,他应该会是一个普通人,不用像狗一样在魏海的手里讨生活,也不用当一个言听计从的傀儡。
8岁,餐厅,魏海让他跪在地上,被一个大老板的儿子压在□□当马骑。
10岁,小学,他因为学校远被司机抽耳光,司机被迫天天早起,天天辱骂他,家里的保姆也都看不起他。
12岁,他因为给魏海倒酒的时候撒了一点,被魏海在众人面前灌了几杯白酒,3天高烧。
13岁,被丢进私立寄宿制初中。
15岁,他要被魏海送给变态市长玩一夜,他从去的路上逃了出来,被魏海捉住打了两天,断了根肋骨。
16岁,被丢进私立寄宿制高中。
18岁,成人当天,被魏海喂药扔进女人堆里,让他生继承人,那天他哭着向魏海下跪,说他以后会听魏海的话,求求他不要这样,那天他在冷水里产生了想死的念头。
20岁,他学习管理公司,大学公司两头跑,为魏海卖命工作。
…
他5岁那年,被魏海寻回,魏海说他是他魏海的儿子,由此开启了苦难。
26岁,两份文件,一场二十六前的烂戏展开在他的眼前,他是戏中人,活在破烂里,不对。
魏馀远的手轻轻覆盖在宋显的手上,手指摩挲着宋显的指骨,彼此温度相通。
宋显很累,睡在了魏馀远的旁边。
魏馀远睁着眼,直勾勾地看着宋显的睡颜。
不对,刚才那句话不对,他不是活在破烂里,他活在光里,有人爱他,宋显爱他。
他是在被爱着的,在被旁边这个人坚定地爱着。
魏馀远声音哽咽,“谢谢。”
突然宋显动了一下手,和魏馀远的手变成了十指相握的样子,宋显慢慢睁开了眼睛。
“不客气。”
房间昏暗,宋显的眼睛很亮。
“跟我客气什么?”宋显道。
魏馀远额头抵上宋显的额头,缓缓闭上了眼,眼角划过一滴眼泪,这滴眼泪掺着爱。
“谢谢。”
声音很轻,房间很静,落在彼此的心上。
宋显鼻尖轻碰魏馀远的鼻尖,一个安抚的吻,吻掉了刚才那滴眼泪。
今夜,万籁俱静,他们相拥而眠。
心脏贴近彼此,现在此刻,他们只有彼此。
…
爱是力量。
宋显拾起破碎的魏馀远,放在手上视若珍宝,他不在乎魏馀远是谁的孩子,拥有怎样的过去,他在乎魏馀远这个人,他爱的是这个人,这个人的一颦一笑,这个人的喜怒哀乐都让他牵肠挂肚。
他心疼魏馀远,老天为什么让魏馀远遭遇这些?为什么他没有早点遇到魏馀远,再早一点就好。
…
早上,晴。
魏馀远在厨房煎蛋。
平底锅里,油煎着蛋发出“滋滋”声响,蛋白的边缘泛起微微的金黄,铲子轻轻翻动,蛋被翻了个面。
宋显从背后抱住魏馀远,头蹭着他的背,轻声问道,“还好吗?”
“好多了。”魏馀远关上火,转身抱住了宋显。
这两个人,格外温暖,互相成长为了对彼此温柔相待的爱人。
有这样的爱人,什么坎过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