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消失，结果下一秒却出现在自己面前，和自己来了一个面对面。

程希并不是天不怕地不怕，至少她害怕面前这团黑影，就像是她害怕那无限的未知一样。

——你发现了我了。

这道声音响起在程希的意识里，如同幽灵一般，让人恐惧。

程希毛骨悚然地闭紧了自己的眼睛，到头来却发现，无论自己做出什么事情，那团黑影依旧围绕着她，且挥之不去。

“我发现你了。”

她在心里对着她身边的那黑影说道。

恐惧如果能够被隐藏，最终的归宿一定是在人们的内心。但现在，程希的内心如同透明一般，被人肆意窥探。她的恐惧无处可藏，像被扒光了衣服在展示台上。

——你在害怕吗？

那声音充斥着玩味。

“没有人会不害怕，我当然也不意外。”

程希回答得有些从容，此时她正闭着眼睛，与闯进她心里的怪物对峙。

她很弱小，胆子却大，世界上许多东西很少是像她这样。

那黑影停止了游荡，它禁止的时候，就是黑暗。

这样之后，程希也会觉得好受一些。

他们之间的沈默延续得久了，程希会分不清，那个怪物是否已经离开，而自己又身处在何地？

于是，她又开始紧张了 。

程希身体僵硬，她想说话，奈何她连嘴都张不开。

又是一瞬，黑暗中的影子像虫子一样蠕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

就是这一下，吓得程希冷汗直冒，但嗓子也因祸得福的打开了一些。

黑暗中，那黑影似乎冷笑了一下。

那声音很远，听起来幽幽的。

“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程希心口砰砰直跳，毕竟是从心里问出来的问题，语气听起来还算平静。而实际上……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嗓子在轻轻发抖。

那黑影没有回答，也许是消失了。

但程希还是问：“你是谁呢？也和这房子里的那些亡灵一样陷入了循环吗？”

变成亡灵之后，它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这难道是亡灵的进化史么？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栋房子的历史该有多长呢？

话还没有全部出口，就听黑暗里那个幽幽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轻蔑。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创造他们的神。”

“而他们，只不过是一群蝼蚁。”

“你是神？那你的模样是什么？就像现在这样怪异吗？”这句话程希并不想说，但她忽略了一直在暗处窥探读取她内心的影子。不对，这影子自称神仙。

程希觉得黑暗中似乎有什么躁动了一下，接着是一团黑色浓稠的雾向她袭来又散开。

程希被逼得猛然睁开了眼睛，不曾想，眸子里会印上另一双幽深的眼睛。

……

它是在用事实告诉她！

程希重重的喘着粗气，她发誓，她再也不会对别人出言不逊了！

“好！你是神！”程希招架不住便立马投降，她再次睁开眼睛，发现黑暗重新回归了寂静。

她一人身处其中，一切都是未知。

“我还能问别的问题吗？”这一句话，表现了她一个凡人对神仙的全部尊重。

黑暗中的那道语音仍然未见任何波澜。

“你是为数不多的见过我的人，所以，你有这个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