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她们会不会已经离开了?
下边静得吓人。
她们也许遇到麻烦了,和他一样。
此时的楚三江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好伪装得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但他自以为是的移动让他看起来很扎眼,就像会走路的盆栽。
对方似乎镶嵌着一张冷漠傲慢的脸,楚三江的一举一动都清楚的落在他的眼眸里。换句话来说,这几个来访者里面,楚三江是他最在意的人。
因为他口袋里的东西。
倏然,男人一脚将脚腕上那只力道不轻不重感觉是在挠痒的脏手踢开,并厌恶的瞪了地上的男人一眼。
温商从并不害怕他,似乎是因为早已习惯,反而,他的神情带着更多的轻蔑。
几乎每一次,都是他,将他杀死。
温商从蠕动着嗓子发出笑声,那笑声很难听,甚至难以辨别,像被诅咒的美人鱼,嗓音沙哑至极。
温商从笑里带着骂声,唾液直直飞出,混着咳嗽。
胸口上的伤让他意识模糊,但他的咒骂一刻也未曾停下。
肌肉一遍遍的重覆着记忆,告诉他疼痛,但那双眼睛,却从未交杂着悔意。
看着地上惨不忍睹的“人”,楚三江不敢想象自己接下来会面对什么。
他看着那人一步步朝自己走来,自己却不知道如何应对。
也许他会把自己杀了,楚三江心想。
男人最终在楚三江面前停下,隔了一步。
“我是温挚,也是你的收信人。”
温挚看出了楚三江的害怕与无措,为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他选择自报家门。
温和的嗓音就像幽灵的触手,一点一点地爬上楚三江的身体。
“收信人?”楚三江嗓音微颤。
“对,你不是来送信的吗?”
“把信给我,你的任务就结束了。”
“我当然会把信给你,但是……”但是后面楚三江还没想好怎么说。
温挚觉得楚三江在耍他,他想杀了他。但他不能,有些东西,必须从楚三江这个送信人的嘴里撬开。
在这之前,他得让他在自己手上活着。
温挚周身愈加冰冷的气息让楚三江觉得压迫,他不敢轻举妄动,但僵硬的眼珠子却下意识地往某个方向看,倏地,他眼眸瞪大,冷汗直下。
地上的人消失了,刀子也消失了。
楚三江以为是周围太暗,自己又太紧张,所以才看走眼了。但当他想要再看一眼的时候,又被温挚当头一句话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他死了,循环结束,他自然就消失了。”
“下一次循环的时候,他还会出现。”
温挚一番云淡风轻的冷静解释彻底让楚三江惊醒了。
“他可是你的父亲!?”楚三江颤音问道:“而且他刚才明明没有死,一直在挣扎,但你却踢开他,完全不顾他的死活。”
“不管他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首先是一条生命啊!你怎么能做到这种程度的漠视?”
他在问刚才温挚的行径。
但温挚却毫无反应,语气平静得毫无波澜。
“循环结束,他会死,会消失。如果往他身体里插上一把刀子能让他不再发狂乱晃,那何乐而不为呢?”
“况且,他已经不是我的父亲了,这个人他不会死,而我的父亲,早就死了。”
他看着自己的父亲死去,看着这栋房子里的每一个人死去,他怎么会分辨不出谁真谁假?
说到底,只是人们把亲情夸大了。
温挚似乎什么都明白,他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恶魔。
楚三江心想。
楚三江听着这些冰冷的话语显然一楞,他不想纠结太多,但心里还有一连串的问题。
“那你呢?你死了吗?如果你没死,为什么还活着?”
“想听吗?”温挚邪笑。
“我可以告诉你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清清楚楚,完完整整的。”
“作为交换,除了信,我还想要你手里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