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森林里,然后挖坑,乌黑的土一点点盖过谢妤的身体,最后是遮住口鼻丶头发。
她被埋在了一块空地里,周围是大树丶野草。
他本以为就这样结束了,自此世界上不过是少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但第二天,温婉竟然吵着要见谢妤!
对了,对了!他忘记了,谢妤有个形影不离的女儿。
但时间可以淡忘一切,没有人会理会一个孩子的感受。
上帝的天平正在一点点的倾向他。
但这时,原本在饭桌上安安静静的温乔突然蹦出了一句话,“母亲几天后就会回来,不信,我给你算。”
“一,二,三……”
小小的手指头被一根接着一根掰回掌心里,温商从的冷汗也跟着往下冒,直到温乔停下来的时候,温商从才用力把碗筷一扔,宣布了那个既定的事实结果。
小孩子的愿望都是不现实的,它们不会成真,只配永远呆着心里。
但温商从还是心虚,他小心计算着温乔说出来的日期,日子到来的两天前,他做出了出差的打算。
果然,亏心事做多了容易做噩梦。
温商从就做了这么一个噩梦。
“我梦见,她回来了。”温商从一回想起来就吓得发抖,就连舌头都跟着哆嗦。
“然后呢?”温挚不依不饶。
“然后,我又杀了她……我把她埋下去的时候,发现下边还有一具尸体……”
不知为什么这几天一直在下雨,雨水浸湿了整个地面,泥土也跟着松动。只要雨再大一点,路面上有一个小坑,水就会留存在坑里好几天,等过了几天,就又下雨了。
温家房子所在的地方就是这样,路上坑坑洼洼的多,不好走路。特别是夜路。
温商从就在这样的雨夜拖着皮箱子出门,皮箱子又大又重,纵使身上再有力气,也抵不上这雨水的侵蚀。
终于,温商从满身泥污的来到了先前埋尸体的地方。他把黑色皮箱子丢在脚边,抄起铲子插进土壤里,再一用力,一铲子松动的泥土就这样被扔在了一旁。
然后是一铲接着一铲。
雨势愈来愈大,像是要淹没了整片大地。
不知在什么时候,大坑里不再发出声音,也许是因为到了头,也许是因为挖到了宝藏,再有更大的可能,或许就是,他挖到了自己即将埋下去的东西。
毫无生机的手出现在眼前,一动不动。
这就是他几天前埋下去的尸体,怎么现在,又多了一个?
温商从双手捂紧了自己的脸,他知道了,这一定是个噩梦,而现实中的自己,还在外面出差呢!
对,这只是个噩梦。
温商从把坑重新填上,雨落成线,劈里啪啦的砸在男人的肩头上,这些雨点就像是夺命的锁扣,一把勒住了他的咽喉,让他喘不上气。
房子与埋尸点似乎相隔并不远,温商从不知自己究竟走了多久,他没有计算。也许只是一晃神,他就回到了家门口,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温商从惊诧,为何这个荒谬的梦还没有清醒过来?
他没时间多想什么了,因为他一擡头,便在雨帘中看见了一个瘦小的身影。
是温婉。
她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她看到了吗?
“温婉?”温商从从雨里冲上前,一双大手青筋暴起,他插着温婉的肩头,失控与崩溃的意味同时交杂在眸光里。
他不能被别人看见!
温婉吃痛得大叫起来,在这个空无一人的房子里,惨叫声混在风里,永远停在了这个让人绝望的地方。
“你看见了什么?你看见你母亲了对吗?”温商从看着温婉的笑脸充血似的红肿起来,就是不愿意说出一句话,他厌恶的将温婉扔在一边,周边雨水突然有生命时代一斜,尽数打在了温婉身上。
雨水冰冷的侵蚀着一切,温婉摔伤了膝盖,血在划破的皮肤下泛起,疼痛就像是十二月的刺骨寒风从骨子里生长出来。
她抱紧头紧缩着,只是为了让疼痛变得轻一些。
母亲和她说过,如果父亲也像对待她一样对待自己,她就可以把身子蜷缩起来,这样,才能够让自己不受那么重的伤。
温婉的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因为这句话很快便得到了验证。不是因为温商从这个像禽兽一样的父亲,而是因为谢妤压抑的怒火。在这之前,谢妤是温婉最信任的人,因为谢妤是她的母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