戛然而止的循环
和他一起的另外三人,她们去哪儿了?
楚三江还是做不到违背自己的良心,丢下她们离开。在他出去之前,能够知道她们的一点讯息,他觉得也算是有义气。他向来看不惯那些两面三刀的人,所以当他自己面临这种选择的时候,他希望自己不会做出那样极端的做法。
他得当好人。
他和温挚面面相觑,那封信就这么被两道力气夹在中间,好像随时都有被撕碎的感觉,谁也不肯放手。
温挚心头一紧,嘴角一抽,但只是面上如此,心里却始终在衡量着利弊。这封信在他这里是最要紧的,楚三江这是在拿他的弱点威胁他!
算清一切的温挚手干脆的一松,黑暗里,那只大手上的青筋隐约可见。
楚三江吞咽了一口唾沫,“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为了不让自己失去机会,也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坚决些,楚三江稳了稳声音。
“她们在循环里,就在刚才的楼道,也许现在已经出去了。”温挚指的是她们已经走出楼道里的循环了,却并没有说是这里的循环。
“我该去哪里找她们?”这话说的有些急,说者忘记了自己的话,对面的人眉头微微一蹙,但还是答了,“如果你要去找她们,那你也要进入循环里。”
“好了,把信给我。”温挚打断了楚三江还要问话的动作,他将手掌摊开在楚三江面前,示意他将信封交到自己手里。
如果此时有一个研究手相的奇人在旁,那他一定会敏锐的察觉到温挚的手纹模糊不清,享受被火烧过,所有的纹路糊成了一团。
这不会是一个人的手相。
而楚三江对这些一无所知,但凭借自家爷爷留下的一星半点玄乎故事的资料,楚三江还是注意到了这不起眼的一处,“你的掌纹好像要消失了一样。”
温挚对此似乎发出了一声嗤笑,“是么?其实它在很久之前,便是这样了。”
在这个说话的过程中,信封已经到了温挚手上,他凝神看着这恍如隔世的物件,有些出神。
这是一封未开启的信,它尘封了近百年的时间,信封上落过灰,那灰也曾被人弹走过,只是不够新了,泛黄的痕迹出卖了所有,信早已没了当初那模样。
“当初,我让送报纸的小孩给了他一封信,唯一可惜的是,一直没有回音。”
他的时空凝住了。
生活在过去的人,怎么会收到未来的来信?
也是到了这时,温挚才有些大梦初醒的问了句,“外面过了多久?”
过了多久,才会让当年的毛头小孩变成耄耋老人?过了多久,才会让原本崭新的信件泛黄老旧?
他逃过了时间,他爱的人却没有。
一开始,楚三江并没有意识到温挚所问是何意,但他想了想,记起自家爷爷,若是他老人家还在世……
“大约一百年了。”外面日新月异,早已不是旧时模样。
一百年,一个人的一生也才如此。
一百年……一百年……
温挚猛的闭上眼睛,这么多年过去了,时间到底还是存在,它磨灭了那些珍贵的回忆,磨灭了那个人的模样,只留下了这一方黑暗。
神到底想干些什么呢?
或许他们只是习惯了让一个渺小的人类痛苦。
他死了。
就像溺水已久又与死神插肩而过,温挚终于喘上了气,但脑海里那句痛心的结果还是让他忍不住浑身一颤。就好像适应了冰冷的水温突然回到阳光下,那温暖原本不存在,但你偏偏有了,就像现在,原本这样的事实你可以不知道,可是你就是知道了。
多年等待的希望变成一句简单的:他死了。
楚三江并不知道温挚的内心如何惊涛骇浪,他只把刚才的反应当作失而覆得的喜悦无处宣泄,所以才会如此。情不自禁。
楚三江想,自己还是不要再呆在这里打扰人家了,于是转身离开,准备去找程希三人,然后彻底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刚走两步,却下意识的拿起了温乔的日记本,上面已经有着两个解决的问题,倏地,楚三江掏出笔在本子上写下了最后一个问题,还没来得及看答案,他便听见温挚在身后说了一句什么话,楚三江没听清,于是脚步放缓了些,到最后完全停下来。
他转过身,但这个简单的动作并没有成功。
有这么一瞬间,他真正觉得这个世界离他而去,就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