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
村长接过珠子,确实金黄透亮,里面还有一条梭子样的花纹,老村长眼力再不济,也看得出这肯定不是金子,倒像是玻璃珠子。
村长陈允廉抬起眼皮瞧着祁小虎,额头皱纹一层层,温声笑说:“嘿嘿嘿,小虎啊,这不是金子,这是……”
“那是什么,能换点粮食吗?”
祁小虎没爹没妈,村里人也不喜欢他,平日里全靠老村长和村医大姐私下救济。
“这是一颗额……工艺品!”村长瞎说道,“能值个几斤米吧~”
祁小虎神情失落,虽然末世下钱币无用,可金子还是硬通货。
他以为拿到一枚金珠子,想着能换来许多物资,没想到只值几斤米而已。
“好吧,麻烦村长您了。”
陈允廉眼里满是心酸,想当初祁家人在村里是富户,为人仁厚大方,村里修桥铺路数祁家人出的最多。一朝灾变,变得终究不是世界,是人心。
“你等着,我给你拿过来啊。”
“哦……”
村里人怕他偷物资,不允许他进礼堂。
里头领物资的男人见到,叹说:“也就是村长您心善,没听说一个玻璃珠子还能抵粮?”
一个胖女人愠道:“我看就还该这小子混蛋,浪费粮食!”
陈允廉不悦:“别说了,也不怕嘴长疮,留点德!”
胖女人是村里长舌头,脸皮厚,被村长说也不生气,反而看上了那颗珠子,笑道:“村长,您做好事我也不反对,反正不用我出粮,嘿嘿,这颗珠子能送我吗?我给我家女儿当玩具~”
陈允廉把珠子扔给她,“拿去。”
女人小心捧着珠子,金黄金黄的,自个也喜欢,“谢谢村长了~”
祁小虎提着五斤米回家,房子遭过火灾,乌漆嘛黑,还算白净的外墙上,又有人泼漆涂鸦,大体写“扫把星,害人……”之类的大字报。
原本自家的房子,在村里是最高大漂亮的,灾变后被愤怒的村民打砸抢烧,只剩下这个黑壳子。
他升起一个火炉子,把家里唯一剩下的铁锅放上,米也不淘洗,怕损失营养,直接下锅煮。
火柴噼啪作响,米锅冒出热气,祁小虎想起委屈事,手臂一挡,闷声哭了起来。
胖女人扛着三十斤大米回家,手里捧着那颗金色的珠子。
“丫丫,妈妈给你找了个好东西呦,你看~”
“哇!”
家里的七岁胖丫头见到漂亮珠子,爱不释手。
胖女人坐院子里摘菜,女儿捏着珠子在太阳底下撒欢。
看着看着,却又叹气,“哎,要是我男人还在就好了,怎就死在怪物手里喽……”
胖丫头跳累了,心血来潮,拿起珠子对准太阳,太阳光透过蛇眼,在胖丫头脸上洒下一道金色光芒。
刹那间,小女孩眼睛失去色彩,胖脸开始沙化,从眼睛到眼窝,再到脸颊,最后整个脑袋变成“栩栩如生”的沙土雕像。
啪嗒
珠子掉落在地,咕噜咕噜滚动,胖女人听到声音,脸拉下来,豆角一扔,怒道:“丫丫,又玩坏了是吧!”
“丫……丫丫?”
小女孩保持着举手的姿势,脑袋变了颜色。
胖女人揉揉眼,没看明白,“你怎么了这是?”
她走近一看,女儿动也不动,“你脸怎么这么多泥啊?”
她顺手去摸,
沙沙
直接掰下女儿一块脸,女人目光呆滞,看不懂眼前的状况,“这是……什么?”
她手掌一用力,女儿的脑袋掉落,碎成一地沙土,鲜血自脖颈喷涌而出。
“啊……啊啊——”
女人跌倒,崩溃大哭。
“死了,死了——”
她撕心裂肺的哭声惊动了全村。
不一会儿,女人和她女儿的无头尸体,出现在礼堂前广场,几乎所有村民到场,沸沸扬扬。
村长陈允廉看到眼前状况,震惊不已,“丫丫她妈,你说这是什么情况啊!”
胖女人抚着尸体大哭道:“都是这颗珠子害的,我女儿拿着珠子玩,没多久脑袋就碎了,碎了啊!”
“什么,珠子?”身后抱着胳膊的村民懵了,“你这算什么道理,瞎扯。”
“谁瞎扯啊,我说的都是真的,就是祁小虎那个害人精带回来的珠子,把我女儿害死了呦~天啊!”
村长陈允廉道:“那颗珠子是小虎头带回来的没错,他碰了我也碰了,包括你自己也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