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允廉：“陈媛，有什么账，你找我算，何必牵连这些孩子！你不就是想知道当年的事吗，好，我告诉你！”

陈媛鼻子哼出一缕气，“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先让他们停下！”陈允廉指着陷入疯狂的村民吼道。

陈媛抬手，所有被控制的村民立即停止行动，两眼无神呆立当场。

包括血眼陈贵山，拄刀而立，咧嘴看着老村长。

陈媛脚趾轻点，身形缓慢下落，在落地之前，两个被控制的村民窜过来，一个“主动”扑倒趴地，一个“主动”两手撑地下跪，让降落的陈媛将二人当成板凳和脚踏，活像古时候的奴才。

她翘起黑丝二郎腿，嘴角笑意不减，“说吧，当年我父母到底怎么回事？”

“哎”

陈允廉回忆道：“咱们村子偏僻，曾经常常爆发疫病，搞得人心惶惶，古时候的先祖以为是瘟魔作怪，便有了献祭人牲、祈求瘟魔退散的陋习。”

“啊？”

陈村长这话一出，村里很多年轻人都震惊了，献祭人牲，这是什么远古血腥仪式！

陈允廉接着说：“随着时代发展，这种陋习自然而然的消亡了，但！”

他的眼神充满无奈，“这种献祭意识仍然残留在村子里，跟幽灵鬼魅似的，时不时就会冒出来害人。”

“我们都知道小虎的父母是尸变的受害者，也知道尸变之人中，陈姓人占多数，可……可村民不懂啊，以为瘟魔又回来了，瘟魔来了，那就献祭呗，而献祭的对象是……”

他看向祁小虎，悲悯道：“就是祁小虎和他姐姐呀！”

祁小虎闻言，脑子瞬间空了，“我……和姐姐？”

陈允廉点头，“当时你父母尸变，咬了人后被赶来的村民砍死，在众人被这种诡异尸变惊吓。”

他心有余悸，道：“那可是人吃人啊！谁亲眼见过？”

“哎，恐惧之下，大家伙儿想起了古时候瘟魔降临的传言，不知是谁提出要献祭人牲，商量来商量去，就决定把你们姐弟俩给献祭掉。”

陈允廉哀叹，“当时我去县里参加农产品展销会，恰好碰上灾变被困在城里，等我赶回来时，你姐姐已经被……献祭，而你被你姐姐藏在山上，才幸免于难。”

“什么？”祁小虎无法相信，眼泪再次喷涌，悲愤道，“你们不是说我姐姐也是因为尸变，才被你们杀的吗？”

“哎”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这样啊！”祁小虎瘫坐地上嚎啕大哭。

不少参与的村民低下脑袋。

陈媛此刻也失去笑容，看着小虎的凄惨模样，心里不是滋味。

灾变之后，回到村子的她，不停探听村里的往事，自然也知道祁家破灭的前因后果。

她料想自己父母可能也是类似的死法，因而十分同情祁小虎。

陈媛恨意难掩，问道：“那我父母呢，也是被献祭？”

陈允廉视线回到陈媛身上，“你父母情况还不一样。”

“那是十几年……快二十年前了吧，那时我还不是村长。”

“我只记得当时村子突然爆发传染病，死了好多人啊。”

“当时的人迷信巫术，从外头请来了个跳大神的神婆，那神婆做法，说村里的疫病是人为作祟，只要解决了作祟的人，疫病自然就好了。”

陈媛捏紧拳头，冷道：“所以找上我父母了？”

陈允廉点头，“在神婆的带领下，村民闯进你家，指挥大家伙儿一通翻找，最后还是那个神婆在你家的地窖里，找出了个染血的鬼娃娃，说你父母被鬼祟附身，必须要通过抽打的法子，赶跑鬼祟。”

“大家伙愤怒不已，不顾你父母的辩解，将他们拖出房去，在那棵老槐树下鞭打。”

“鞭子不行，就用竹竿，竹竿不行，就用棍棒，神婆还说，必须所有村民人人过手，才能集体免除灾殃。”

“结果就是，”陈允廉停顿一下，牙缝中挤出四个字，“活活打死。”

“直到不久后，我们看到了关于这个神婆的新闻报纸，我们才知道这个神婆，她其实就是个骗子，她惯会提前在人家里头放置物件，再转头展示请神抓鬼之类的表演，全都是骗人的！”

“我们自知理亏，又害怕事情暴露，索性将两人说成死于传染病，怕被发现痕迹，就再挖出来火化掉，反正说是染病的，火化也说得过去。”

陈媛听得一会哭，一会笑，道：“不信医生信神婆，不用药物用巫术？”

“你们这群脑残！”